巴掌大小的龙鳞,触感冰凉,十分坚硬,给苏强第一感觉就是重,比同等五精金属还要重许多,由此推测,可想而知那青龙的体重,浓郁的水汽从龙鳞上溢出,仿佛一块寒冰,没多久他整个右手衣袖都被打湿。
身边陈幼娘双手举过头顶,把银牌托在手心,神情郑重的站在他身边。
用她的话来说,银牌是仙物,可以避凶驱邪,在她的认知中,村寨香火供奉的泥像可远不如她手中的牌符,既然苏强执意要过来,依她观念自然跟随。
揉揉陈幼娘头顶,却被小女孩躲开,依旧神色郑重的托举着。
“走吧!”
把六片龙鳞塞入专用布囊,苏强笑呵呵的拿出一颗糖,塞给陈幼娘后一把把她背在肩头,双腿摇摆跌跌撞撞,上半身却平稳异常,脚踩大禹步朝东北方向赶去。
此时天气乌云正缓缓酝酿,暴风雪似乎又一次准备降下的样子,沿着山路朝黄塘镇赶去,丹劲鼓动,双腿泊泊滚流粘稠的内气,脚掌侧踏,八风大都穴位道道劲力喷涌,蹦踏间一步一丈,大步流星。
临近傍晚,呼啸的寒风卷起,他们总算抵达目的地。
黄塘镇说是城镇,却不过泥房子和木楼聚拢,比苏强见过的现实山村都不如。
不止没有兵丁守卫,甚至连座像样的镇门都没有,跨过泥楼,黄塘唯一还算繁华的圩市出现在眼前,零散镇民身着厚袄,还算干净,不过鲜少笑声欢语,整个都弥漫着一股阴郁的感觉。
陈幼娘早已从他肩头下来了,银牌也不知道被她藏在哪,此刻牵着苏强的右手,整个脸蛋都埋得低低的,看不出表情。
………
淡淡烟气凝结成的小团云朵飘荡,岳占观察着。
看着苏强与陈幼娘走进城镇,他却没有立刻跟随,而是方向一转,往黄塘镇北而去,他的视角可看到,团团浓度七八倍的本源聚集在那。
高空飘过城镇,诸多景象映入他的视线,不过没有停留,很快就抵达目的地。
破败的枯树,满是灰白尘埃的窗户,院子里雪花覆满,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飘飘荡荡,岳占显现身影,巴掌大的云朵钻入这间破屋子,视线骤暗,不大的房间堆满杂物,灰尘已经堆积得很厚了,不过,房梁上——
却吊着一个书生。
披头散发,面容惨白,像是缢死的样子,不过布绳勒紧程度一眼就察觉得到异常。
浅白的斑点从屋顶漏缝洒下,空气中尘埃的运动轨迹清晰可见。
随着岳占一寸一寸的逼近,吊着的灰衣书生骤然睁开眼皮,双眼里是布满血丝,僵直的双脚猛地开始摇摆,似乎想挣脱吊绳,而周围能量反应,其刻度顷刻间再次上升。
灰衣破破烂烂,陈旧污秽,浓郁的腐臭味从上面传递。
“真是怪异的规则。”
贴着摇摆的僵尸,一根绒毛从云团中伸出,轻轻的戳了一下书生的皮肤。
全部是失去活性的细胞,能够行动是依托一种怪异的能量,微生物在它身上也无法生存,所以才没有腐烂吗?怪异摇摆更加剧烈,啪的一声,吊绳挣开,灰衣书生僵硬的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歪扭耸拉着脖颈。
嘎吱。
刺耳的木头摩擦声,在阴暗的房间内非常醒目。
一个红色身影从内屋走了出来,步履轻盈,女子身上是喜庆的大红嫁装,袖口上绣着淡金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淡蓝色海水云图,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
不过惨白粉底遮掩的面容,看不出肌肤颜色。
这怪异女子似乎没看到房梁下的书生,在桌上摆了两副空碗筷后,僵硬的表情换上温柔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漠然神态,就坐下身,双手指甲盖暗红如血,十指交叉伸直,抵在胸脯上。
岳占飘到女子身边,绒毛戳了戳,和书生状态差不多的样子。
“这世界的鬼怪吗?”
因为被抓到起源的青龙,不太肯合作的样子,岳占又不太想解刨它,所以对这世界信息了解进度不太高,也就从几个人类身上得到一些情报。
这个土地上的王朝叫大明,开朝有三百二十年,从四年前大北闹旱灾开始,天下接二连三变得怪异起来,季节开始极端,水旱饥荒,连连爆发。在那个原住民浅层记忆中,有一幅画面——
天地一片死寂,没有绿色,树木光秃秃的,树叶被摘光了,树皮也被剥净了,路边横着骷髅似的死尸,没有肌肉,骨头脆如蛋壳,饱受饥荒缺衣无食的少女,**着身子被装上运牲口的马车,送往金陵的妓院。
那人原来是个官,现在却成了个‘匪’。
又在屋子里观察很久,岳占基本确认这两个怪异是没有独立思维,完全是一种地缚状的规则问题,类似一种反应机制,依托的是整个世界,普通人很难消灭的样子。
想了想,岳占觉得没有太了解的**,转着身子飘出鬼屋子,继续观察玩家任务实验去了。
………
陈幼娘在房间休息,苏强则在柜台,手里捏着一锭碎银子跟店家攀谈着。
“哦?那牛角山的寨子,你可知有多少人?”
拇指压着银锭,只见碎银缓缓陷入木头里,随后他手掌覆盖,翻手间银锭又出现在掌心,徒留一个小坑洞在桌面。
“大...大概,四五十个贼人吧。”中年店家看了眼桌面孔洞,咽了咽一口口水。
“送些热水到客房,再给我找套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