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偏她还不时地拿眼偷偷张望对面的人,厉兰妡不禁为她捏一把汗。换位思考一下,任何人在进食的时候都不会喜欢受到对方密切的注视,这只会降低食欲。

应婕妤自己不想吃,好像也不打算让皇帝吃好。厉兰妡算是知道她不得宠的原因了。

皇帝很快吃完,拿绢子抹了一下嘴,站起身道:“朕先走了。”

应婕妤可怜巴巴地道:“陛下不多留一会儿吗?”

“朕还得回去批折子。”皇帝扔下这句话,大步转身离去。

应婕妤颓然坐回到椅上,厉兰妡随着她叹了一口气。应婕妤实在是不开窍,吃顿便饭都弄得这样生硬,难怪不得喜爱。换做是她,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过了一会儿,应婕妤吩咐琼枝准备一身干净衣裳——她得去洗个澡,心情郁结的时候,泡个澡最能舒缓精神。

她们主仆俩向偏殿而去,厉兰妡则悄悄溜出来。皇帝才吃饱饭,一定走不快,抄小路她或许可以赶在前头。

于是在明黄的仪仗慢慢行进过程中,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首领太监刘全立刻拦在皇帝身前,喝道:“是什么人?”

厉兰妡轻巧地将地上一幅绣着雀栖梧枝花样的丝帕捡起,随即优雅地起身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她注意到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大约有三秒钟的时间,厉兰妡也勇敢地抬头与他对视。她发现皇帝比她预料中还要帅,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比起威严的天子,他更接近潇洒的剑客。

而且还很年轻。厉兰妡更加放心,哪怕为了逃离系统,她也不愿意违心去勾引一个满脸褶子的老男人,如今的情况已经比她想象中好很多了。

她热切地期望皇帝问她的名字,对方却只是轻轻张口:“去吧。”

厉兰妡好容易才明白过来,这是嫌她挡着道了。她满面羞惭地退到一边,看着明黄的仪仗远去,怎么也不甘心。

怎会如此?也许她的确没有令人一见倾心的本事,但只要皇帝稍稍向她表露出一点兴趣,她也会增加信心。现在却只剩下失望了。

不过……也许皇帝的内心波翻浪涌,只是故意表现得波澜不惊呢?也许再过几日他就会来漱玉阁将她接走。

厉兰妡自己也知道这是一种妄想,却仍旧不肯放过这微末的希望。

回到漱玉阁,她发现应婕妤竟然神情严肃地在殿门口候着,琼枝与玉树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像两尊活门神。

应婕妤扣着茶盏,轻轻道:“你去哪儿了?”

厉兰妡已经知道不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撒谎,“奴婢回杂役房看了一下从前的姊妹。”

“哦?原来你的姊妹竟是皇上。”应婕妤轻轻笑起来,“玉树,把你刚刚看到的再说一遍。”

玉树是一个身量瘦小的姑娘,可是太瘦了,只剩一副骨头架子,很难说有多少女性魅力。她恭敬地站出来,有模有样地细述了一遍。

厉兰妡未曾料到她对自己抱有这样强烈的妒意,敢情她方才一直跟踪自己,可算抓住了把柄,如今特特地前来告密。

应婕妤先赏了两记耳刮子,看着厉兰妡两边面颊红肿起来,才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状态提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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