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旁人的注视,他没有丝毫遮掩之意,还大大方方地任岑曦打量。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岑曦歉意地向他露出微笑,而他则说:“我姓郝,大家都叫我郝叔,你若不介意也可以这样唤我。”

岑曦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有礼地唤了一声“郝叔”,身旁的大叔听后眉开眼笑,随后坐下来跟她闲聊:“第一次来开罗吗?还住得习惯吧?喜欢这里吗?”

这位自来熟的大叔似乎把她当作久未碰面的好友,一开口就没完没了。岑曦给他倒了被茶,他的兴致变得更高:“这是茉莉花茶,是我们庄园出产的,你也来尝尝。”

茶香扑鼻,带着茉莉花独有的清雅和甜美,茶色亮泽通透,里头漂浮着舒展着的细嫩花瓣。岑曦深深地吸了口气,赞叹道:“好茶!”

提及自家庄园出产的花茶,大叔颇为自豪:“别看我们庄园整片整片地栽种着茉莉花,其实能用作制茶的花朵并不多,带露的花我们不用,全开的花我们不用,花香不正的我们不用,花朵干瘪的我们也不用……虽然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茶,但背后是你意想不到的讲究。”

之前查阅资料,岑曦也曾了解到苏赫庄园一些背景和运作。这个庄园专门为全球十大茶品牌之一的kingt供应原材料,曾有小道消息传出,kingt在早年已经收购了苏赫庄园,不过这消息一直没有被证实,只因如此,她才继续跟庄园主寻求合作。

不得不说,这位庄园主实在神秘得过分。她敢肯定,即使今天高衡亲自到访,所见的也非庄园主本尊,说不好跟她相谈甚欢的大叔,也比接待高衡的混血男人有地位得多。说到底,对方根本没有跟cooing合作,否则就不会这般敷衍了事,甚至连正式的见面也没有。

察觉她的心不在焉,大叔便问:“在房间里闷着呢,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

岑曦有点心动,只思索了半秒就答应下来。

苏赫庄园比岑曦想象中要广阔得多。沿着小道,她穿过一层又一层的花田,微风轻抚,花香随风飘散,即使是最昂贵的精油和香水,也通通无法比拟。

大叔边走边给岑曦科普茉莉花的生长习性,末了还说:“这么好的花就该用来泡茶,被用作什么香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听了这话,岑曦摸了摸头发,没有答腔。然而他没有在意,不仅要带她看茉莉之王,还说送她私藏的花茶。

在郝叔的带领下,岑曦在庄园里游玩了两天,她逛得筋疲力尽,结果却被告知自己才逛了庄园的十分之一罢了。她挑了几张照片发给萧勉,结果那不解风情的家伙只回了一句“多点休息”,之后就没了下文。

相比于她的轻松自在,高衡却显得有点烦郁,定必是谈判未能符合预期所想。回国那天,司机前往机场接机,她原本打算搭乘计程车回家,而高衡却语气淡漠地吩咐:“你先跟我一起回公司。”

抵达公司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除了值班的保安,偌大又开阔的办公楼几乎不见人影。

走在空旷的大堂,他们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岑曦盯着地面,不料走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害得她直直地撞上他的背。

或许是习惯使然,高衡不假思索就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可惜被岑曦默然躲过。

他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岑曦垂着眼帘,低声提醒他:“电梯来了。”

总经理办公室在48层,液晶屏上的数字逐个增加,他们谁也没有出声。在幽闭的电梯厢里,空气中有几分说不出的压抑,直至电梯门自动滑开时,高衡才侧过身对她说:“先出去。”

经历过一场十余个小时的飞行,刚才又搭乘了分来钟的电梯,岑曦踩在实地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她走得很慢,声控灯一路变亮,他们被拉长的影子互相交叠着,但两颗心的距离早已被拉得很远很远。

由于秘书已经下班,高衡亲自给她泡茶。岑曦端坐在椅子上,当他把热腾腾的红茶推向自己,她说:“还有什么吩咐,高总可以直说。”

高衡皱眉:“不准再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

岑曦干脆不说话。

他们都沉默下来,最终是高衡开了口:“那个苏赫庄园不简单。”

看他确实要谈公事,岑曦也认真起来:“我知道。埃及遍地沙漠,能够占据它首都最肥沃的一片土地栽种茉莉,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高衡的目光里充满赞许,当初他看中岑曦,除了喜欢她姿色过人,更多的则是欣赏她的才学与胆识。她一路被提拔,知晓他们关系的人都以为是他有意为之,然而他比谁都清楚,岑曦之所以能走到这步,完全是凭借她自己的实力。他赏识她、器重她、在某些时刻,他甚至离不开她。

不论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没有谁能比岑曦更懂他的心意,更没有谁能比岑曦更让他放心。就算岑曦决绝地了断他们之间的感情,他还是会对她委以重任。

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高衡将屏幕转向她:“记得这个男人吗?”

相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明显是阿拉伯人的打扮,他的皮肤黝黑却不见粗糙,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十分眼熟。岑曦在脑海里搜索一圈,忽然有了头绪:“那什么部落的酋长?”

大约两年前,岑曦跟随高衡到中东洽谈公务时曾经接触过这个男人。由于异域地名太拗口难记,她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却记得那片拥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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