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宁城的城门近在眼前,车队缓缓前行,很快就在城门口遇到了前来接待的南唐礼部的官员,张虎在车外与这些官员交涉,至于华章侯就根本没打算出去。
车厢中,脸色不好看的叶如晦感受着车厢外的动静,开口说道:“不出去看看?”
华章侯把眼睛从手里的书上移开,平淡说道:“要想见本侯,这几个人可不够格。”
叶如晦不说话,去思考先前风行歌最后施展出那一招砍柴,也就是那一招硬生生破了他学自汤槐安的那半吊子挑帘式,败北在叶如晦料想之中,要是自己能够胜过那个从小练刀的风行歌叶如晦才会觉得奇怪。武道一途,除了天赋之外,还有一样苦练却比天赋更加重要。
不去说天赋,单单是苦练,自己比不过风行歌便是情理之中。
华章侯抬起头,轻轻道:“最后你那招挑帘式已有峥嵘气象,之所以没有敌过风行歌其实也怨不得你。以本侯看来,原因不过是两个,楼知寒对于汤槐安的绝学最是了解,这些年想必也没少给风行歌指点。至于第二个,就是风行歌的境界占优了,无论是对敌经验还是修行时间,你差他太远,所以怨不得你。”
叶如晦轻轻点头。
车队缓缓进城,想要见华章侯的南唐官员没有能够见到,也只得作罢,派人带这支车队去行驿休息。
江宁的建筑和城内布局和大楚微有不同,皇宫处于中央,四道城门修的有一条直道直至皇宫,直道两旁每隔五步便栽种的有一颗南唐特有的皂角树。直道外九步开外才是大大小小的高楼。
这支来自于大楚的车队是吊足了江宁城内众人的胃口,早在十数日前,便有消息说这支车队入南唐了,按照大楚边境到这江宁城的路程,再慢,五日前说什么也该到了这江宁了,可没想到的是,这支车队居然今日才踏进这江宁。
在车队入城到行驿两旁早已经站满了人,这些南唐百姓太多没有见过有这样一支车队进过江宁城,在大楚和南唐交恶开始,便再也看不到楚人使者来见过南唐皇帝。
可这次不同,楚人不仅来了,而且据说车厢里坐着的那位,是大楚十二王侯之中的一个。对于大楚王侯的认知,南唐大多人的认知便是那些战无不胜的大楚军队的领袖。
他们对于大楚的了解,还局限于那支把南唐打得毫无脾气的边军身上。
众多南唐百姓堆积在两旁,看不到车内风景,便把精力放在了车队两旁护卫的侍卫上,不过或许是眼力不够的原因,怎么看也没看出来这帮侍卫有什么特殊之处。
不同这些市井小民出于新奇观察这支车队的无聊举动,在一处看起来不起眼的高楼之上,摆着一张红木桌和一张普通的八仙椅。桌上摆着一碟红枣和一杯茶,椅上坐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椅子只有一张,这个男人坐着,另一个青衣男人便只能站在一旁。
车队缓缓自楼下经过,这名青衣男人不发一言,也不去看众人都翘首以盼的车队。
“怎么,不想看看这位大楚王侯的斤两?”
微胖的中年男子拿起一颗枣子,轻轻笑道。
那青衣男子不搭话,只是望着远处。微胖的中年男子笑道:“也是,你这种第五境的大宗师,自然是看不上这小小的一个大楚王侯,只是前些时日你去刀斋,怎么没敢和楼知寒交手?”
青衣男子收回目光,冷淡说道:“楼知寒武道修为一骑绝尘而去,整个南唐无人可比,我不是他的对手。”
微胖的中年男子咽下一颗红枣,又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才开口说道:“那你是在等叶长亭,想和他争剑道第一?”
青衣男子平淡开口:“单论剑道,我和他五五之间,只是他已入第六境,难免不公。”
微胖的中年男子不置与否,指着楼下的车队,轻轻道:“朝堂上那帮人一天到晚闲得发慌,居然去拾掇楼知寒去找茬,这位天下第五可不是很好惹。”
青衣男子一如既往的冷淡语调,“不过是练武的时间长些罢了。”
微胖的中年男人再度喝了一口茶,余光瞟了一眼青衣男子放在腰间的双手,看到虎口上那层厚厚的老茧,微微失神。
这个在南唐江湖上已经是当之无愧用剑第一人的青衣男子这些年虽然在南唐罕见敌手,而且剑术也算出神入化,江湖上还是普遍认为这个青衣男子不如那名几入皇宫的白衣剑仙。
前些时日,这个青衣男子曾经在南唐的望江旁击杀了一名久负盛名的江湖高手,还被人认成了叶长亭。
青衣男人有个极为清冷的名字,就和他的性子一般冷淡。
冷寒水,这个立志要成为天下用剑第一人的南唐剑客忽然开口说道:“我要去北匈一趟。”
微胖的中年男子愣了愣,“不要命了?”
冷寒水摇摇头,轻轻开口道:“只差一点,我便可以踏足那个境界,到时候我便可以告诉天下人,冷寒水是冷寒水,叶长亭是叶长亭。”
中年男子破天荒有些恼火,“狗屁不通。”
中年男人作为南唐朝堂上都有一席之地的庙堂重臣,不过人缘却是不好,没能在庙堂结下香火情,这些年树敌不少,但仍旧能够活着,除了他自己如履薄冰之外,有这个在南唐江湖上堪称可入前三甲的好友也不无关系。
冷寒水自顾自说道:“我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不会去找北海王的麻烦。”
中年男人打趣道:“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