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了干净。

按照某位好友的话来说,即使韩千音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也会让人毫无障碍地联想到“制服诱惑”四个字。

韩千音正用餐,突然听到隔着几米远,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坐在离自己三米远的那桌,正朝自己招了招手,那张圆脸上,喜庆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韩千音有些意外,没想到会他乡遇故知,于是走了过去。

她叫他,“周老师。”

周严明是当初在纽约认识的的。那时韩千音在康奈尔读书,周严明是从国内过来的访问学者,两个人在一个课题组,共事了一年多。

两人寒暄着。也许刚刚与旧友久别重逢,一时感慨良多,韩千音有几分沉浸在忆往昔的情绪里。待她回过神来,眼睛重新聚焦,才发现在周严明的正对面,还坐了一个人。

是个年轻男子,看上去比自己长上几岁的模样。他微微侧身,挺拔又傲慢,摆出一副衣冠楚楚的端正做派。可被那双深黑的眼眸盯着,韩千音莫名感觉到了一个字,那就是“冷”。

周严明见两人四目相对,意识到了什么,立马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事,京大普外科一把金刀,”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又露出了他爱开玩笑的本性,“也是我们医院的院草,杜骁。”

韩千音迅速地打量着这人。此时,灯光从头顶照过来,落在他英挺的身躯上,深色的西装微微反光,整个人却看上去纤尘不染。

韩千音一笑,无视对方那张没有表情和温度的脸,礼貌道,“杜先生,你好。”

“你好。”

声音很清朗,却也是冷的。

韩千音正想着找眼前这位医生看病的人得有多糟心,又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脑海里仿佛有什么细节被勾起。

这一刻,她想起妹妹去世前几天在日记里写下的那个未知号码。耳边回荡的是朋友的声音:“持号人叫杜骁,男的,是京大附属医院普外科的医生。”

她的心绪有片刻惘然。

待和周严明寒暄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韩千音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为了进一步求证脑海里的猜想,一番犹豫后,她终于拿出手机,拨通了妹妹日记里的那个号码。

隔了十来秒,几米开外的餐桌上,杜骁左手边的手机突然激烈地震动了起来。

韩千音一时心跳变得极快,她看着那边准备接起电话的人,迅速地按下了挂断键。

那天晚上,杜骁在酒店的健身房跑了五英里。从健身房出来时满头大汗,运动衫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坚实的轮廓。他的身体不是肌肉型,却看上去结实有力、精力充沛。他用毛巾擦拭着脖颈间冒出的汗,一边信步走着,整个空间里充斥着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突然间,他将脚步顿住。

过了几秒,身后传来脚步落在地毯上的声音,杜骁侧头,看见左边的拐角处韩千音正往这边走来。

虽然两人从晚餐算起,才正式认识不过三个小时,但在这段时间内,无论自己是去花园接电话、去楼下买咖啡、还是去健身房健身,这个女人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内。

她似乎是在观察自己。

于是,在韩千音目不斜视地经过时,他一番斟酌后,开口问道,“韩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韩千音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轻松地笑了。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在找你。”

杜骁一脸波澜不惊,淡淡地陈述事实,“从六点我们认识后,从花园到健身房,你已经跟了我一晚上。”

韩千音抬头,看面前的人散发的冷冽气场,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杜先生,你恐怕误会了,我回房间也经过这里,只是顺路而已。”

“是吗。”

“是啊,”韩千音道,“而且,杜先生也不必这么敏感,即便我在跟踪杜先生,那也只是普通女人犯花痴而已。杜先生长得这么帅,难道就从来没有被女人跟踪或者搭讪过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明明是逾矩的话,还带着点挑逗,可面前的女人竟然说得理直气壮。

“犯花痴?”杜骁面无表情地反问,“我可以试试。”

韩千音不解,她正疑惑着对方要怎样试探,下一秒,却见他掏出手机,按下了三个小时前的那个未接电话。

然后,韩千音的手机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所有刻意的、伪装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沉淀了下来。

杜骁看面前的人冷静的面色,似有不悦。

他问,“有备而来?”

韩千音没说话。

他又道,“不妨跟我说一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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