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兰和霍守成都在楼下。
顾池被赶上楼写作业，说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参与；霍言恒从始至终没有下去，更别提打什么招呼了。
他知道。
他知道杨玲慧来了，要接他走。
下面谈了什么顾池不知道，想看看霍言恒的反应，他已经回了房间，徒留顾池一人在书房面对满桌书本课业，她低低叹了口气，这个时候倒希望秦百飞能过来了，有他叽叽喳喳，没准儿还能不是眼色的问霍言恒走不走，也比现在这样清净得好啊。
*
气氛有些凝重。
杨玲慧和霍守成在客厅谈话，魏华兰没去打扰，倒上茶水之后就让到一旁了。
杨玲慧直接说明来意，她的意思很明确：“我想带小恒走。”
霍守成的意思也很明白：“我不同意。”
“我想你应该问问小恒，如果他愿意跟我走呢？”
“那也不成！你这一走四年，可有打电话回来关心过他？你现在说要接他走就接他走，这也太过分了！我不准！”
“守成，你现在这样又是何必，难道你忘了我们当时为什么离婚？”
“……”
霍守成沉默了，道：“小恒是我儿子，你不用多说。”
双方都各持己见，互不相让，谈话僵持下来。
霍守成冷了脸，杨玲慧还能保持得体笑容，她很有气质，有点像是霍言恒那样的冷，却又能让人感到舒心。
这样的僵持不像是即将爆发的剑拔弩张，反而更像是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凝重。
过了片刻。
霍守成道：“小恒在家，你如果想看看他的话……”
杨玲慧笑了笑，道：“我明白，他没有下来，就是还不想见我。我改日再来，我的提议希望你想一想，你现在也再婚了，太太和小丫头看起来人都很好，恭喜。”
霍守成皱眉。
杨玲慧不再多说：“那我先走，你如果改变主意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我。”她递给霍守成一张名片。
霍守成终究接了过来。
杨玲慧走了。
魏华兰来到客厅，她刚才在偏厅把谈话听了个大概。她之前听霍守成说杨玲慧是来接走霍言恒的，又几年没怎么联系，以为对方是个蛮不讲理的冷血人，但真正见了面，才发现对方并不是那样。
看起来很温和，温和中又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凌厉。这种气质她见过，是长期在外工作应酬磨练出来的坚毅。
就算霍守成如何坚持不准她也不曾急或者动怒过，性子这样沉稳，当初又怎么会离婚呢？
而霍言恒长得更像杨玲慧，至少像了五分。
魏华兰问：“你准备怎么办？”
霍守成道：“我。”
“也好。”她叹气，“总要问问当事人的。”
如果他想走，谁又能拦得住？
……
上了楼，先去了书房，发现只有顾池，顾池悄悄指了指隔壁，霍守成便去了霍言恒的卧室。
魏华兰进到书房。
顾池问：“怎么样啊？”
魏华兰：“还能怎么样，正值高三，又是关键时刻，当然是希望小恒能留下来啊。”
顾池点点头：“杨阿姨呢？”
“走了。”
“……”怎么连面都不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