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凝笑着点头,当即点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亲信四人,叮嘱他们务必将这姑娘送至镇国侯萧战庭处。
萧佩珩一看那雄赳赳气昂昂的马,顿时心中有些胆怯,不过人被逼到这等地步,她也没有退路,少不得一咬牙,狠心翻上去,上去后抓住缰绳,丝毫不敢松动。
之后仿佛有人一拍马屁股,马儿就往前骑行了。
刘凝伫立在那里,望着那远出口的倔强,不由笑叹道:“这小姑娘,年纪小,看着也娇,其实是个有胆识的。倒是不愧为萧战庭之女。”
说着间,却见一只歇了气的斑花金蝶落在官道的泥土中,险些就要被淹没。
他想起那姑娘手中攥着这金蝶的情境,鬼使神差,竟弯腰捡起了这斑花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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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萧杏花一觉醒来,便觉得不对劲,再看时,身边却只有两个儿媳,没有女儿,当即一惊,忙扒开窗子问道:“千尧,可曾见佩珩?”
萧千尧摇头道:“不曾,她不是在车上吗?”
萧杏花这才急了,这个时候两个儿媳妇也醒了,听了都是大惊,连忙命人停了车马寻找,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能找到佩珩踪迹呢!
这边萧战庭得了消息,忙过来,四处查看一番,又审了那车夫以及旁边侍卫,问来问去,唯独有一个功夫佩珩可能消失,那就是午歇之时。
萧杏花这个时候都快急疯了:“佩珩年幼,尚不到及笄之年,往日在家里,因她最小,我自然是宠着护着,她生来体娇人弱的,胆子又小,如今忽然丢了,她一定吓坏了!”
萧战庭忙劝道:“你放心,我们走出没多远,我已经派人立刻返程沿着来时路一路查找,定能找到的,你不必着急。”
萧杏花看过去,却见萧战庭一脸淡定,依然是之前那八风不动的稳当,当下不由恨极:“若是万一出个意外,那可怎么办?”
萧战庭摇头道:“不会的。”
这下子可惹着了萧杏花,她心里不由暗恨,想着这萧战庭自小不曾养过佩珩,甚至这些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女儿,自然不知道心疼,当下咬牙道:“我也要回去一起找。”
萧战庭闻言皱眉:“你这个时候,好歹理智些吧。”
萧杏花听这话,心中越发不满,不过看这男人不豫的脸色,只能暗自忍下。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功夫,那些人回程去找,却是根本未曾见到任何踪迹。这下子不只是萧杏花,就是萧战庭都不似之前那么淡定了。
这事很快也惊动了宝仪公主,她听闻这个,不免也是皱眉,过来问道:“那只是个小姑娘家,你这当娘的怎么管的孩子,竟然让她一个人跑下车去,你却丝毫未曾察觉!”
若是往常,宝仪公主问到她脸上,她自然伶牙俐齿地给骂回去,可是如今,她却没了这个心劲儿,听着宝仪公主那话,心中越发自责,想着自己怎么就没有醒来,就不曾察觉佩珩已经不在车上呢!
一时又想着,万一佩珩碰到什么歹人,被人抓了去,自己便是再找,也未必找到!偏生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万一有个好歹,她以后可怎么活啊!
众子女低头不言语,却是心里各有计较。
狗蛋是惦记着自己如今当学徒的那生药铺子,想着燕京城里,未必有白湾子县这么大的生药铺子吧?亦或者那里的达官贵人都用的其他药材,自己未必就懂?再说了,燕京城里开个药铺子那得多少银子?若是真去了燕京城,怕是从此后自己的指望全都泡汤了。
牛蛋则想着,前几天花门巷子里的几个下酒铺子才说以后要订他的撒子用,这凭空就增添了个好进项呢,多出来的银子可以给家里添置点好家什,若是离开了,岂不是白白落空?
佩珩则是低头暗自打着主意,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县里颇有几个俊秀后生对她有意,她心中也在暗暗盘算,若是去了燕京城,那自己又去哪里寻那俊秀温柔的可心人呢?
萧杏花这个当娘的,自然是有些见识的,倒是不同于那些子女所想,她望定了这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暗暗猜着他的心思。
其实她素来是不喜欢这个男人,甚至是有些惧怕的。
她本是萧家从拐子手里救过来的,当时只有三四岁罢了,一径只知道啼哭,也说不出自己来历家世。没奈何,萧家寡母就收留了她,面上认作女儿,其实是给萧铁蛋当童养媳的。那萧铁蛋长她两岁,生得魁梧寡言,面色黝黑,她自小不喜。只是因萧铁蛋自小对她还算疼爱,时候一长,她也就认了。到了十四岁便圆房,第二年便了个大胖小子,叫做狗蛋的,次年又是一胎,起名牛蛋。
到了第三年,她有些受不住了,暗暗叫苦,想着自己这羸弱的身子,实在招架不住那不知怜惜人的萧铁蛋,再这么下去,我命休业。谁曾想,也是她命好,待到生下牛蛋刚几个月,里正得了令,说是朝廷要打仗了,各家都要出一个男丁,萧家成年男丁只萧铁蛋一个,自然就去了。
从此后萧杏花算是舒了一口气,想着总算逃过一劫。萧铁蛋去了后,她才发现自己又怀上一胎,这一次生下来是个女娃。既是个女娃,自然是要好生呵护,立志再也不能当“蛋”,请教了镇子上最有学问的教书先生,花了一百个铜板才起了个名字叫佩珩的。
这些年,她只以为萧铁蛋早就没了,奉养婆婆抚养儿女,虽说其中艰难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