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规模,恐怕也不比他的焚寂阁小多少了。
他本想出动焚寂阁的势力,从禁卫军的手中直接抢人,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个必要。
正说着呢,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窗沿上,灵族小伙小步跑过去,取下鸽腿上的信看了一下后,忙把信递给程让:“主子,张瑞徐林来消息了,他们找了个临时督查的借口拦住了军队,但应该拦不了太久,毕竟皇后和三皇子下了死命令,要速速捉拿程相。”
“我们这就出发。”程让将灵境小伙画的地图收入怀中,转身就走。
李越不敢置信地跟在后面,他又一次成功地被自己的夫人震惊了。
张瑞徐林?他们二人是天机楼的人?他们作为朝中最杰出的新锐,可是未来的肱骨大臣啊……可谁能想到,他们效忠的,居然是程让?
想到这里,李越便又觉得与有荣焉。这可是他的媳妇!真厉害!
这世间唯有她,能与他携手,上刀山,下火海。
这世间也唯有她,能与他比肩,指点江山,笑谈风云。
此刻,程恩还在程府里吃着花生米,喝着热腾腾的小酒呢。柳氏用扇子把煮酒的小炉灶的火扇得旺旺的,她额头上沁出了晶莹的汗珠,程恩爱怜地给她拭去,只觉得这小日子过得,不能更美了。
忽然外边便传来了喧闹之声,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来,大叫着:“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程恩喝酒的雅兴被扰,十分不悦,皱着眉头伸着脖子,问那个哆嗦着报信的小厮:“你急什么,慢慢说啊。”
“禀报老爷!有天机楼的人跟我透露消息,说、说北川王刺杀了皇上,王妃追随王爷,二人一起逃跑了!”
当的一声,程恩手里的小酒盏掉入了炉子里,火焰猛地蹿高,泛蓝又泛紫。
柳氏则是双腿一软,手中的扇子落地,直接瘫在了地上。
“老爷夫人!快跑吧!听说那三皇子殿下已经亲自率兵往这边来了,恐怕凶多吉少啊!”那小厮又焦急地说道,都带上了哭腔。
柳氏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她骨子里却有着一股韧劲。她咬了咬牙,撑着地站起身来,就要去收拾东西:“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事情发生得蹊跷,咱们虽然不清楚来龙去脉,但总不该坐以待毙。”
她又对那小厮吩咐道:“你快去通知老夫人,但不可说是王爷王妃行刺……只说,我们全家打算去泰山拜佛,再吩咐她的贴身丫鬟赶紧收拾东西!还有大小姐和三小姐,还有姨娘,你都这样通知一遍,快一点儿!”
“是!”小厮忙跑着去了。
程恩坐在那里,有些呆怔。
“老爷,您干坐着干什么,赶紧呀!那些字画就不带了吧,多带点盘缠……”柳氏忙碌地收拾东西。
程恩却突然把腰杆挺得笔直:“你们走吧!我不能走!”
“老爷您说什么……”柳氏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丈夫,身子禁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我现在逃走,就是畏罪潜逃。不相信北川王和让儿会行刺。他们刚刚大婚,都还没来得及回门,怎么会行刺呢?”
“我现在跑了,就是坐实了他们的罪名。而且……皇上如果真的受伤了,这个关头,我怎能弃他而逃?他若知道了,该有多气?该有多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