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对于朝廷的抵触情绪,也达到了最高点。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国难当头,这残暴太子不征兵便也就罢了,竟还如此劳民伤财地选秀,天亡我大仪啊!”

“可不是吗,稍有点姿色的姑娘,都被官兵往宫里抓啊,我隔壁那老头贪图富贵,把他那待嫁的女儿直接往宫里塞啊……只盼着他闺女能攀上枝头做凤凰,却不想想,这实是把他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别说了,听说秀安村的年轻女人都被掳走了,一村的男人都要打光棍了……”

“哎……咱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活了一世,本本分分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连女人却都留不住……不像那些有钱的,不想把女儿送出去,还可以拿些钱贿赂贿赂那些官兵……这朝廷,欺负的就是咱们穷人啊!”

一时间,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而程让此刻,正安逸地待在东宫中,整座宫殿已经摆满了某些臣子贿赂来的贵重物事。

他们送这些东西的意图,程让清楚得很,无非就是怕自己一个不爽把他们也办了呗?

毕竟,赤炼办起他兄弟来,可一点也不手软的。

而且,她这一路来平城,手上也沾了不少血。

看来,那些地方官员的血没白流,至少起到了震慑这些朝廷重臣的作用。

瞧,一个个都赶场子般来送贵礼表忠心了。

程让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一件件贵重的器物,十分满意。

她正愁发展天机楼资金不够呢,这就有人忙不迭地给送了过来。

真是旱苗得甘霖,及时雨来了。

她本还想加重大仪的赋税,再狠狠捞上一笔,可一想到大仪的百姓也是无辜的,这个念头便作罢了。

她要做的,是扰乱大仪的朝廷,而不是要那些可怜的百姓也遭灾。

毕竟,当初灭掉灵族的,是大仪的朝廷与皇室,与那些平民百姓,没有分毫干系。

经过十多天的赶路,北川王率领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全部屯兵于粱城之外,又一日,北境的那三十万大军,也终于赶来汇合。

至此,七十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直逼粱城。

粱城那位新上任的太守,也即程让拎上去的那名猥琐师爷,急得团团转。

他一个师爷,哪知道怎么打仗?怎么守城?

而且,敌军的统帅可是大名鼎鼎的北川王,把大巍直接打成了狗的北川王啊!这粱城啊……他要是有本事守得住,那大仪皇帝的位子还不如给他来坐算了!

一只白鸽扑簌簌地落在府门上,新任太守忙站起了身:“怎么样怎么样?太子可有指示?”

一个士兵捡起那白鸽,取下它脚上的信,恭敬地递给这新太守。

新太守接过,颤着手打开来,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子说,让我们与北川王谈判,北川王仁义宽厚,应当不会与我们硬来。”

北川王仁义宽厚?

一旁的小士兵十分不解,北川王可是大盛的战神,怎么会和仁义宽厚挂上边呢?

说他杀人不眨眼,那还差不多吧。

而且,北川王发兵大仪的理由,不是太子刺杀了他吗?既然如此,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北川王还能仁义宽厚?

这也太以德报怨了吧?

不过这新太守对程让十分信任。毕竟他的官位,是程让给的。

而且他觉得,太子那般残暴无情的人,做事情绝对是理智的。

对于太子说的一切,他都不会怀疑,既然太子说了可以谈判,那就一定可以谈判!

再说了,谈判,总比直接开打要靠谱吧?

“来人,去给北川王送个信,就说,本太守奉太子之命,要与大盛谈判。”

”得令。“

此时,平城朝堂之上,已是一片沸沸扬扬!

“太子殿下,请立即点兵吧,北川王这么多年来,一直战无不胜,连骁勇善骑的鲜卑族都是他的对手,再不抵挡,咱们大仪恐怕要防守不住啊!”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方是双方对弈的最高一招。本太子自有信心说服李越,你们又何必惊慌?“

程让说道,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指点江山。

“炼儿,此事关乎我大仪国命,你不得胡闹!”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心焦如焚。

程让头一撇:“胡闹?父皇,儿臣有过胡闹?”

她目光中全是嗜血。

在这一瞬间,老皇帝猛地打了个寒颤。

赤炼……赤炼和胡闹两个字,怎么可能挨得上边?

如果真是胡闹,那他弑兄杀弟……威胁父皇,胡闹得也着实太过了些!

试想赤炼曾做过的桩桩件件,每一件都看似行差踏错,可那些行差踏错的结果,却都是他真正想要的。

这个儿子,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完全不在。

他张了张唇,没有再敢多说什么,可就在这时,程让却踏着台阶,一步步朝着龙座走了上来。

“你,你要干什么?”老皇帝惊恐地往后缩着身子。

难不成这逆子,是想要当着这大庭广众的面弑君?

下面群臣也惊悚了,一个个伸出手来想要去扯程让,身子更往前倾着,有老臣痛心疾首地高呼着:“太子殿下,此举不合礼法啊!”

程让却不理会身后的吵闹,她凤目微挑,一手握在龙椅的扶手上,一手覆上了老皇帝的额头,轻声道:“父皇,儿臣觉得,您似乎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下决断也总是优柔寡断,不如,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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