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太子之位,是真的得早早做出决定了。
程让把粱城搅乱,搜刮了一番粱城府库的钱财,又向那师爷,也就是现任的粱城太守套了一些话,了解了一下现今大仪官场的情况,迅速向下一座城进发。
“姐姐,走这里,吉。”每次出发去下一座城之前,程让都会让小琉璃给她算上一算。
看看下一个目标是哪座城比较好。
时日渐长,小琉璃的头脑愈发清楚,他的溯命天赋也愈发强大,只要是他指定的方向,程让绝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齐杭十分惊叹于小琉璃的才能。但他知道,不该问的不多问。
他和齐尚书一路都是跟着程让的,对于朝堂上的一些事情,程让还是时常需要请教齐尚书,关键时候才不会出差错。
大仪与大盛的山河分布十分有趣,像是如镜子般重叠的,若是沿着大仪与大盛的边界折叠一下,两国的地形竟能够大部分重合。
如蝴蝶的两翼。
大盛的都城在京城,而大仪的都城,也是勉强对称的,正是在平城。
程让一路向西,路过一城,便血洗一城的官员,全都换上了她自己的人。
平城中,大仪皇帝听说赤炼回来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对于这个儿子,他只有畏惧。
他并不想立赤炼为太子,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只能这样做,这才不至于像另外两个儿子一般被赤炼弄死。
在赤炼说要去大盛探探情况时,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为的就是这段时间里,能重新集结自己的势力,好在来日与之对抗……
在听说他被俘虏了之后,他心里是窃喜的,可不想,他竟然回来了!
他这个人屠般的儿子,竟然回来了!
而且,每路过一城,就疯狂地拔除那一城属于他的人!
说实话,与大盛压境相比,他更畏惧的,是这个儿子的归来。
十五日过后,程让终于抵达了平城。
而在这十五日当中,三十多名灵境守护者们也带着天机楼的机密资料,一个个如鱼入大海般,散向大仪的各个角落,从零开始组建天机楼在大仪的势力。
跟着程让的,除了这一路上新上任官员们不断送给她的侍卫,就只剩下齐杭、齐尚书,以及金刃他们几位最顶级的十余位灵境守护者。
虽然程让胆大包天,但直接顶着自己的脸冒充赤炼,还是有些太说不过去。
化完妆后有八成像,那也仅仅只有八成而已,大仪朝廷中不乏有赤炼亲近之人,如果被认了出来,那后果可有些严重。
因此,程让戴了张面具,只露出那双与赤炼相似程度极高的凤眼。
自古以来,宫中御马,是为死罪,但程让却丝毫不在乎。
她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地直入皇宫。
谁也不敢多说二话。
赤炼的令牌和玉佩十分好用,自太和门奔入,一路畅通无阻。
侍卫们看到那张令牌后,莫不是吓得当场跪地,弑兄杀弟的残暴之名,谁也不敢挑衅。
“太子回宫!”
“太子回宫!”
宫人们的通传声也传遍了整座皇宫。
作为一个行为反常,不孝不悌的残暴太子,她无需对任何人有好脸色,也无需对任何人有过多的话语。
她的马车长驱直入,却没有一个人敢拦她,遇到她的人,某不是一个个跪地高呼千岁。
程让头一次尝到了权力的滋味,这般被捧在云端的感觉,难怪天下人要趋之若鹜。
不过让程让有些尴尬的是,她并不知道东宫在哪里,因此围着整个皇宫多逛了几圈。好不容易方才寻到位置。
她这奇怪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反而引起了整个皇宫的恐慌。
“陛下,太子殿下正在巡视皇宫啊!”一个老太监跪在地上,惶恐地冲老皇帝哭喊着。
老皇帝颤巍巍地拍了一把桌案,一张脸上写满了痛心:“真是孽子!朕还活着,他就已经把整个皇宫都当成他自己的了!”
“陛下,咱们不能就这样屈服于他啊……想想九皇子和四皇子吧……他们死得好惨啊!陛下,您现在依旧是咱们大仪的陛下,您一声高呼,整个大仪一定都会为您揭竿的!”老太监涕泪横流。
老皇帝浑浊的眼中溢满了有心无力,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朕何尝不想为老九和老四报仇?可兵权都握在那逆子手中,朕、朕拿什么来与他对抗?!而且……天下百姓未必会站在朕这一边啊,他们也渴望一个铁腕的国君,朕已没了当初灭掉灵族时的心力,与这逆子相比,着实已无执掌大仪的能力啊……”
“再说了,朕年事已高,膝下适龄的继承人只他一个,朕不光是老九和老四的父皇,更是大仪的国君,为着大仪江山考虑,为我皇室百年基业考虑,也只能将皇位传给他啊……老九和老四的仇……哎,恐怕是没法再报了。”
他这么一说,老太监也觉得心中一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想了一想后,他忽然眼睛一亮道:“对了皇上!不是说太子殿下是去大盛当男妓了吗?我们可以拿这个大做文章,天下百姓谁能忍受自家未来的国君喜欢男人呢?虽说现在民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毕竟没有证实过。只要陛下您站出去,亲自坐实了这件事,届时民意沸腾,众臣哗然,这太子之位,他不让,也得让。“
“这……”老皇帝十分犹豫:“朕只怕,他会直接出兵镇压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