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站在一边,他不明白程让为什么要把这小子单独拎出来。
难不成,就因为他在一众匪寇中,长得稍稍眉清目秀那么一点点?
他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对于她所做的一切决定,他都不会有质疑。
程让也不打趣笑白羽了,她正色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不想遭罪,就乖乖地回答。”
笑白羽斜眼睨着她,不吭声,显然是默认了。
他心里却轻嗤一声,审犯人常问的问题,不过就是最常见的那几个。
比如,他为什么要绑架她?
废话,为了钱呗。
比如,他以前还做过什么坏事?
那他可数不清了。
比如,他家中可还有家眷。
要是有家眷,他一个大好青年,至于沦落成山贼吗?
这些破问题,他不认为程让有问的必要。在心里将程让嘲讽了一通后,笑白羽乖乖地扬起一张笑脸,等待程让的发问。
“第一个问题。你参加武举的名字,笑无刀,可是真名?”
“啊?”笑白羽愣了一下。
这是个什么问题。
见程让逼视着他,他忙道:“是,笑无刀是真名,户薄上的真名。笑白羽是我落草为寇后,随意取的名字。”
程让挑了一下眉,果然不出她所料。
难怪他一个山大王,也能畅通无阻地参加科举。
原来压根没人知道,这个笑无刀,其实就是那黑林山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笑白羽。
“第二个问题,我要你继续参加科举,你可愿意?”
“啊?!”若说第一个问题让笑无刀有些诧异,那这个问题,则让他彻底不懂了。
她逮住了他,不该把他交给官府,斩首示众才对吗?为何还要他参加科举。
程让看出了他的疑惑,但却并不打算给他解释,她只问:“答应,还是不答应?”
“大姐……”笑无刀不解:“你若不想抓我,那还不如直接把我放了。我一个匪寇,参加科举干嘛。”
“你还想当山匪?”程让皱眉。
“山匪自由自在,若是科举中了,那可是要当官的,当官多麻烦!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伴君如伴虎,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笑无刀嘚吧嘚地说道。
“是,山匪是自由自在,当官要掉脑袋。”程让一边说,一把拿起自己的司命剑,“唰”的一声,利剑出鞘,月光镀在剑刃上,寒光刺眼。
程让神色倏然变得冰冷,她将司命剑往笑无刀脖子上一架,再往前一送:“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要你掉脑袋!”
哪料到程让会突然出手,冰冷的剑刃贴在肌肤上,刺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一丝丝鲜血自脖颈处沁了出来。
些微的刺痛,笑无刀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得,眼前的她,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上位者的掌人生死,冰冷得似没有一丝血性。
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不从,她定会真的下手,切了他的脑袋!
“我不当山匪了,不当山匪了!”他慌张地大声喊道。
“科举我考!你要我考我就考!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连手也举了起来,彻彻底底的投降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管他当山匪还是考科举,保命才最要紧啊!
程让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盯得他脊背发毛,她这才将手中司命剑撤回去。
“那你以后便跟着我。你自己也说了,我叫你往东,你绝不往西。你可答应?”
还得跟着她?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吗?
笑无刀颓然地往后一靠。
按照她话里的意思,他以后岂不就是她的奴才了?
从一寨之主沦落为相府奴才,这差距实在有点大,他要接受,也实在有些困难。
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不过是想掳个相府的小姐,狠狠地敲相府一笔,拿了银子后再带着狂刀寨跑路……怎么忽然就变成现在这局面了呢?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站在程让身边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答应,答应,现在你捆着我,命被你捏在手里,我能不答应吗?”笑无刀点着头,有气无力地应道。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若是这个要求你不能满足我,我宁愿现在去死!”他忽然又抬起了头,严肃地看向程让。
“你说。”
“我虽不知你为何要我考科举,但我却知道,我这是在帮你的忙,其实是你在有求于我。所以,我狂刀寨的弟兄,你要帮我留他们一条性命,否则,我宁死!”
之前还吊儿郎当,贪生怕死的笑无刀,这一刻,他的神情无比认真。
程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你的弟兄们,我不但会保他们的性命,我还会保证他们以后,生活无忧。”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程让绝不虚言。”
“好!”
云薄月明,黑林山的风很凉,扬起了程让的裙。
“这笑狂刀,有过人之处?”此刻二人单独相处,李越终于对程让吐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能掳到我,你觉得呢?”程让笑道。
“你要他考科举……是为了……”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但他却不敢确定,声音略微沙哑,他一字一字地问:“是为了我?”
“你的势力,都在北境,朝堂之中,真正属于你的人,并不多。”程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可当迎上李越那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