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敢偷她的银子!
程让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她向来警觉,能近她身的人,屈指可数……
白日里发生的一切一幕幕在她脑中闪过,当画面闪烁到笑无刀那张笑眯眯的脸时,一切猛然定格。
她上半身自床上猛地弹起!
“该死的笑无刀!”
她竟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摸她,目的根本就不是掣肘她!甚至……他根本不在乎这比赛结果!
他丫的根本就是个扒手!他来参加这武举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偷钱!
她想起与他见的第一面,他排在队伍的后面,诡异地朝她笑着,说,他会参加武举,将会是她的对手。
她当时不理解“对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所有参加武举的,不都是对手吗?
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所说的“对手”,是指能近距离摸她……的“对手”。
一想到自己一千两银票被他摸了个干净,程让气得差点要吐血,她直接翻身下床,也顾不上没睡上一个好觉了,换上黑色劲装,再系上一条黑色面巾,直接自客栈窗口跳了出去。
敢偷她程让的钱,她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今日武试完之后,天色已晚,不适于出行,那笑无刀定还在落霞县逗留。
至于他藏在哪里……
程让眼睛眯起。今夜贤士馆仍然是允许入住的,而且……蚩尤……
她早发现蚩尤和笑无刀的关系不寻常,笑无刀看起来极为惧怕蚩尤,他若想要跑,蚩尤,应当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而且……笑无刀藏得深,他忍了蚩尤这么多天,会灰溜溜地逃跑?程让不认为他是会吃亏的主。
她身形隐入夜色当中,迅速往贤士馆的方向潜去。
“你真以为我怕了你?”贤士馆宿舍中,青年坐在床上,看着下方那个一动也不能动的壮汉,笑嘻嘻地说道。
蚩尤瞪着他,眼里是无限的惊恐,他牙齿打着颤,一字一字地说道:“你真是个魔鬼。”
他本以为今夜能得到这个青年,却不想,就在自己身子即将压倒他的身上后,原本熟睡的青年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自己后颈一疼,身子便动不了了。
再然后,被一脚踹下了床。
窗外有依稀的月光透了进来,青年手中银色的光芒闪烁,他轻快地说道:“蚩尤,你可听过,狂刀寨,笑白羽?”
这个名字刚出他口,蚩尤壮硕的身子便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颤!
他眼珠子转动着,费尽力气想要把眼前之人看清楚,笑白羽……这方圆百里的练武之人,谁没听过?!
狂刀寨寨主,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银针,当然,这并不是他最广为人知的。
让他真正闻名的,是他的狡诈、阴险、恶毒、没人性。
白日里比试时,蚩尤注意到了笑无刀使的兵器是银针,但他却并未将他与狂刀寨寨主笑白羽联系在一起,毕竟,哪个山大王,会没事找事地去参加科举呢?
若是不小心身份暴露了,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加上这几天笑无刀一直极为惧怕他,所以他胆子才越来越大,最后色欲熏心,控制不住地……想要趁最后一天强要了这个长相清秀的青年!
结果,箭已在弦上,只待发出时,却直接翻了船。
笑无刀……不,笑白羽……蚩尤很清楚,得罪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他迟疑了一瞬,旋即张嘴就要大喊!
就在这时,一根银针破空而出,直接封住他喉头,声音卡在了嗓子里,怎么都再出不来。
“如果你是美人,我笑白羽很可能就笑纳了。”笑白羽缓缓站起了身子,他赤着脚,只穿着白色的里衣,一步步走到蚩尤身边。
“但很可惜,你是个男人,男人瞧上了我……”他顿了一顿,轻飘飘地道:“是在侮辱我笑白羽。”
蚩尤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很想拔腿就跑,但奈何身子完全不受控制,连动一下指头都难以做到,更遑论夺门而逃了。
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掉落,蚩尤不知道,这个笑白羽,究竟要对他做些什么。
轻飘飘的声音继续自他头顶传来:“你知道,一个人,怎么才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人身上的死穴足足七处,而我笑白羽的银针……拔出后不留针口。”笑白羽仰着头,对着月光摩挲着自己的银针。
赤果果的死亡威胁!
蚩尤心中的惊惶已经达到了顶峰,身上衣衫的每一寸都已经被汗水浸湿。
胳膊上、脖子上、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暴了起来,狗急能跳墙,的卢马急了,也能越过檀溪,蚩尤再不济,也终究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武士,此刻他一急,潜力就被激发了出来,后颈和咽喉部位的银针,竟被那暴起的肌肉直接弹了出去!
在恢复行动力的那一瞬间,他自地上跃起,猛地向门口冲去!
口中更大呼:“救……”
可“命”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他身子就倏然一顿,口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大大地瞪着眼睛,三个数的时间过后,轰然一声,重重倒下!
再也没有了呼吸。
笑白羽走了过去,自蚩尤的风池穴和太阳穴中拔出两根长长的银针,他哼着小曲儿,悠悠然抬步,躺回了床上,闭目正欲睡觉。
就在这时,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忽自窗口传来:“杀人如宰鸡,好手段!”
笑白羽身子猛地弹起,但嘴里却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