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诧异了:“这不是《大学》吗?怎么,北川王的幕僚们连这等基础的经义都要学啊?”
《中庸》、《大学》等儒家经典,都是几岁小孩就会背的,按道理堂堂北川王麾下的幕僚,对这些经义早已滚瓜烂熟了啊。
姬达笑了:“程二公子进去便知。”
进门之后,程让傻眼了,她本以为来上文化课的都是北川王麾下的幕僚,却不料,这里面坐着的,竟是有一大半都是粗犷的将士!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岔着腿坐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跟着何安邦读者,一手捧着书,另一手则如拿筷子一般,笨拙地捏着毛笔。
有一位将士坐在第一排,他用笔杆挠了挠脑袋后,伸笔蘸了蘸墨,正要往书上标记些啥,但一大团墨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瞬间晕开一片。
他眼睛一瞪,耐心瞬间溜得精光!
“娘的!这笔小得跟鸡儿似的,比剑难握多了!”他气呼呼的,直接把笔往地上一摔!
有人接了一句:“哈哈冷豹,原来你鸡儿就这么点大啊?”
“哈哈哈!”满堂轰然大笑!将士们一个个把腿拍得啪啪响,笑得扭成一片。
“胡闹!”何安邦气得满脸通红,瞪向冷豹:“把笔捡起来。”
先生发了话,将士们还是怕的,毕竟这位先生可不是寻常的教书先生。何安邦啊,那可是大盛朝的开国老臣。
全场立即安静了下来,将士们老老实实地坐着,一个个如小鸡仔般乖巧可爱。冷豹忸怩了一阵,也还是乖乖捡起笔。
看到这群特别的同窗,程让擦了一下脑门上冒出来的汗。
难怪何安邦师父传授的内容会这般简单。这些将士分明就还还未启蒙啊……
何安邦发完一通火,一转身,见到程让出现在门前,眼睛立时一亮:“让儿来了?”
果然啊,跟这群混蛋一比,还是让儿看着顺眼。
“师父。”程让恭敬地朝何安邦躬身。
满室将士们的目光也“嗖”地射到了程让的身上。
“这是谁呀?”
“好像是昨日王爷赠剑的那个少年。听说以后要和咱们一起学呢。”
“就是她?!程家二公子程让?说真的,俺真不明白王爷为啥要把司命剑送给她,那可是司命剑啊,咱们平日里碰都不让碰的司命剑!”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程让公子啊……其实是个姑娘……王爷赠剑给她,怕是别有深意啊……”
“啥?!”
这些将士都是自北境来的,哪听过程让的鼎鼎大名,此刻知道她竟然是一个女儿身,当下一个个都直了眼!
唔……这脸蛋儿长得真不错……哎呀呀,这小嘴,娇嫩欲滴,真想亲一口!这睫毛真长,能勾人魂!这皮肤也真嫩,想摸一把!
唔……眼神好像犟了点,一点女儿家家的娇态都没有,不好。
唔……好好的姑娘穿什么男袍,都瞧不见身段了,烦人!
将程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后,将士们纵然对程让的装束打扮十分不满,却还是拍着桌子朝她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