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脱下来。”刑莲湖扭头吩咐站在帘外的之风,“去给郡主拿干净的鞋袜和罗裙来。”
之风遂应了声出去了。
李小仟却不干了,她缩起脚来,将两只大袜子往上捋了捋,嘟哝道:“小气!”
刑莲湖轻柔地抱着她坐到椅子上,理了理她乌黑的秀发,又用拇指眷恋摩挲着她的脸蛋,手上不停,却依然认真地问道:“这么大的雨,究竟何事急着找我?”
他这几日需得忙着与苏州卫的军政掌印接洽,商议着将李小仟在苏州府的安全戍防布置到位落实清楚,并且还要实地巡察看过,照顾到每一个细节与可能,甚至再需得与苏州府周边的几个卫所掌印碰个面,以确保李小仟的万全,这样他才能够放心地去淮南道处理盐案。
李小仟闻言却眨了眨眼,噎了一小口,他将之风遣开,只是为了问“工作”上的事?
好吧,先说正事:“莲湖哥哥,那个情盅的男方是谁,眼下可有消息了么?”
“正叫两名白起卫盯着那如姨娘呢,若是那男子就在青园里,藏是藏不住的。”
李小仟心道果然是莲湖哥哥,比她还老谋深算精于用人,于是放心地笑了笑。
然后她就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胰子的味道,看着刑莲湖那半干的发丝油亮乌黑,不由得拿手指绕了两圈,完了又伸手去抚摸他光滑的脸,很快就犯起花痴道:“莲湖哥哥,你真好看。”
刑莲湖听了这样爱娇的情话,心下柔软而熨贴,可忽然又含笑问道:“我哪里有抚台大人好看。”
李小仟愕然,她不知道为何刑莲湖会提起百里星台。
当下有些不满地道:“百里星台是柳德音的男人,他好不好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刑莲湖与李小仟在厮混久了,知道她有些时候想法与常人殊异,她并不拘泥于世俗的形式,比如百里星台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可心上人却是柳德音,她便认为百里星台是柳德音的男人,绝不肯承认是她李小仟的。
就是这么的爱憎分明。
眼下李小仟则早就撇开这一节,依偎在刑莲湖怀中,攀住他的脖子,仰首无辜地望着他,乌黑的眼睛在他脸上流连,嘴里喃喃地哼哼:“莲湖哥哥,莲湖哥哥”
李小仟记得先前他给自己做的规矩,莲湖哥哥似乎不太喜欢她太主动,所以她,咳咳咳。
刑莲湖望着李小仟一脸求亲亲的表情,真的不要太明显!
风灯的光晕笼罩着她的风鬟雾鬓,温柔了她光人的小脸蛋,娇润了那剥壳鸡蛋般素颜的肌肤,水汪汪的媚眼,红润得香艳的小嘴,刑莲湖喉咙一紧,再无迟疑地吻了下去。
李小仟吮吸到刑莲湖舌尖的甘甜,连脚趾头都有种说不尽的畅快欢喜,她浑身烘然发烫,像在燃烧一般。
刑莲湖自然感触到了她的激动,追逐着她灵巧而调皮的丁香小舌,这些日子以来被压制过的久违的柔情一旦触发,比想象之中还要难以遏止,他吻着吻着就失控了,喘着炙热的气息,一路只嫌不够地沿着李小仟的脸颊边缘吮上她的粉嫩的耳垂、耳廓,舌尖毫不犹疑地舔入她小巧玲珑的耳朵。
李小仟只觉浑身颤栗,身子已软成水,怎么办,她好想将自己给了莲湖哥哥!
然而关键时刻,刑莲湖却收住了,他粗重的喘息还在李小仟的耳畔,那火热的气息还在撩拨着李小仟蠢蠢的**,可是他的唇与手到底已经停了下来。
“莲湖哥哥”李小仟细声乞求,无力地挣扎着,想让他不要停。
“别,不能这样。”刑莲湖怎会无感?他比她还想索要。
等刑莲湖按下汹涌的情潮,便将李小仟放回桌上彼此冷静冷静,可李小仟在他停下来之后已经不愉快了,又乍然离了他温存的怀抱,登时觉得哪儿都空落落地,当下团起小粉拳,欲求不满地蹙起眉尖抗议起来:“为什么?”
刑莲湖没有直接回答她:“仟儿,现在还不行。”
李小仟更恼火了,嘟起嘴来口不择言地撒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刑莲湖温软的眸色一静,认真地看住她,身子朝她逼近,只轻幽地问道:“仟儿,你在说什么?”
李小仟屏了屏呼吸,目光闪躲:“没、没说什么。”
好吧,原本可以理直气壮地胡搅蛮缠,可、谁让她是二婚呢?!
二婚的话,还是懂事些的好!
可她就这么没人要?今晚她都送上门了,送到嘴边莲湖哥哥都不吃!
李小仟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刑莲湖原先被她的话一激,简直又气又委屈,可转眼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就酸软成一滩陶泥,随她爱搓成什么样就什么样吧!
这小冤家还小,又胆大,有些尺度他得把握好。
其他人暂且不说,只百里星台如今的态度便值得细细推敲。若说百里星台一点都没有察觉,他是不信的。
他若是不顾一切地占了仟儿的身子,往后百里星台还手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伤害了仟儿,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可是李小仟并不晓得刑莲湖有这番顾虑,她平日无事也会瞎琢磨,对那晚在扬州的曼园里头,百里星台想要她的嫡长子做人质这件事想来就耿耿于怀,真当她是傻的么?!
她已经认定莲湖哥哥了,早晚都是他的女人,能早些为什么不打紧着?贞洁什么的给自己的男人就妥妥地、错不了。
到时侯木已成舟,百里星台还会愿意吃莲湖哥哥剩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