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池声音平稳地道:“我这小旮旯自然不能与流朔小姐的大宅子相比。”
流朔嘴上嫌弃,身体却自动地坐到李南池那唯一的床上,斜着身子一靠,懒散地道:“你这只是一时的凄惨,若是以后我输了,那可能就是一辈子都只能在泥泞里打滚了,看在今日的情分上,你可要记得放我一马。”
李南池嗤笑一声,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流朔的身形,不甚能看到她的表情,但她敏锐地感觉今天的流朔有点怪怪的,声音平缓地道:“那也不定然,你今日来这里不就为了以后吗,你现在就把我杀了,不就没有以后了。”
黑暗中的流朔亦看不见李南池脸上的表情,不好猜测她现在的她到底变得如何,可还是当初那个温柔单纯,一心全系在恋人身上的可人儿。
流朔摆摆手,甚是不耐烦地说道:“杀了你也没有用,黑渊国的诅咒还是在的,诅咒一天不解,大家都只能抱团死,我就没有那个女人那么傻了,非得弄得与你们反目成仇,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李南池歪头看向流朔,黑暗中只能看到她的动作,听着那烦躁的语气,李南池在心里揣测,流朔这话有几分可信。
半天没有等来李南池的回答,流朔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其实你也够狠心的,那个空间黑玉坠你说毁就毁了,你可知道那东西可不止是空间那么简单,我们的出生都全靠它,若是不是它灵气的净化,我们这些黑渊国的余孽那能逍遥自在的活着,还能生娃,早就变成黑尸鬼婴屠戮自己的亲人同族,然后找个旮旯里自生自灭。”
李南池双手交握在一起,说道:“我不与你合作,你是红臻的人,我们永远都只能站在对立面,就像你和李谦薄这辈子都不在有可能一样,我们只能是对手,是敌人,追杀对方,不死不休。”
流朔半天都没有说话,就在李南池都要以为她要动手了的时候,流朔的声音很轻地说道:“我是红臻的亲生女儿,是黑渊国武脉的传人,黑渊国国主是由我们三支守护,悦莼是医脉的,你是梦脉的,我以前接受的都是黑渊国的历史性洗脑,但是更辛密的事情却从没有碰触过。”
李南池冷笑:“就算如此,你认为红臻会真心跟我合作?她的野心太大,终究会自食其果,你这个说客怕是要当不成了。”
流朔撇了撇嘴道:“我才不是来当说客的呢,我是我,她是她,不过她那人人品绝对不行,她以前虽然养我,却不认我,我也是她近期才认回的,所以我现在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从我自己的角度出发。”
“那我倒是很想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李南池问道,黑暗中聊天的她们都在揣测对方真正的目的,话中总有几分顾忌,掺杂了几分真假。
“自由。”流朔的声音透漏出一丝坚定,“我想要脱离黑渊国,以后过自己的生活,不再遭受诅咒之苦。”
李南池双手托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冷冷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能答应你合作的事情,因为……最终我们都会回到那里,要么守护到天荒地老,要么死在那里。”
流朔一秒失声,闭了闭眼睛,心里有一抹悲哀,人家都说我命由己不由人,她流朔活到现在都是我命由人不由己,想为后半生谋福利,却连个机会都没有。
“就算是这样我也想要和你合作。”流朔坚持己见地说道。
“为什么?”李南池好奇地看着流朔,黑暗中有一抹紫色闪过,那可以隔绝声音的结界瞬间出现一个缺口。
被盯着她的流朔抓了个正着,猜疑这李南池这么做的原因,她本以为是李南池有意为之,其实她不知道这并不是李南池的本意,而是她自己的灵力现在不受控制的原因。
流朔也没有在意,整理了一下情绪,淡淡地道:“因为那个女人知道我跟你合作,一定会气死。”
李南池知道流朔嘴里的女人食指红臻,真搞不明白这对刚相认的母女在搞什么幺蛾子,李南池问道:“你就这么恨她?”
流朔看着越来越不稳定的结界,不答反问道:“你的灵力怎么搞得,那么不稳定。”
李南池她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刚想说话解释。
突然流朔的眼神变了变,犀利的眼眸猛地一抬,神识透过厚厚的门板看外面的人,身上的灵力暴涨,猛地打开门速度极快地冲了出去,将还没有来得及逃跑的人逮了个正着。
流朔抬起一招就给劈晕了过去,愤愤然地说道:“陈琪那混蛋,居然派人跟踪我。”
转头看向从房间里出来的李南池,昏暗的环境里还是看不真切,流朔也不以为意,说道:“你现在灵力不稳,以后就不要随便用灵力了,合作的事情就算你不同意,我也黏定你了,我走了,有空再来找你。”
李南池不置可否,看着流朔将晕倒的人提起来,想了想说道:“你要是把人解决了,肯定会惹起别人的怀疑,你给我护法,我换了这人的记忆。”
流朔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立刻就支起了一个灵气罩,防止李南池一个收不住手灵气外漏。
而那个晕倒的那人好像受过专门的训练,李南池用了点力气才将他脑海中的东西用梦换掉,等结束的时候已经香汗淋漓。
流朔看了眼后,迟疑地道:“你真的不需要给你找个医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很气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