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v*章比*例达到60可看正文, 如无正文, 一天后可看  伺候一个成年男子梳洗有些为难阿宓,但对方不仅是她恩人,还是她现今的依仗。正如当初在破庙主动为众人打水时的想法, 阿宓觉得自己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昏昏烛火下, 两人的脸庞都铺了一层柔光,便是沈慎冷峻的棱角也缓和了许多。

闭目不言不语时, 才叫人敢有心思注意到他的五官。没有特别出众的部位, 只组合起来有种锋锐之感, 衬着高大的体格, 第一眼不会使人想到这人会是佞幸手下的鹰犬,反而更像话本中凌厉正气的剑客。

人不可貌相大约就是这样。

阿宓收回视线,回头往里屋那儿去铺好床褥, 她浑身出了大半的汗, 算是白沐浴了, 她准备等会儿再换身里衣。

沈慎睁眼平静望着她的背影,什么意外都没有, 没有蓄意讨好也没有旁的小动作,似乎就是个柔弱无害的小姑娘。

然而要判断一个人从来不简单,时日太短,总要再调查一番。

…………

啾啾雀鸣,阿宓小耳朵被晨风吹得抖了抖, 碧纱橱内装饰得太漂亮舒适, 她忍不住在凉滑的被褥上蹭了蹭, 又来回滚了两圈。

这样的日子和在哪儿都不一样,无论是洛府还是那座别庄,她都没有这么放松过。虽然那位大人看起来凶巴巴,可在他面前还是比公子面前要好许多。

晨光被窗棂分隔成漂亮的小格子映在了榻上,阿宓伸手过去自顾自玩得开心,细白的手指做出各种奇怪形状,像个幼稚的小孩儿。

侯了许久,发现阿宓很难察觉自己的存在,婢子不得不发出了带着笑意的轻咳,兀然的声响让阿宓呆了呆,脸上浮上红晕。

傻乎乎的模样被人瞧见,她害羞了。

“大人让奴婢来服侍您。”婢子这么说着,把阿宓扶了起来,俯身为她穿上新置的绣鞋,“这鞋合脚吗?姑娘喜欢吗?”

阿宓点点头,不想叫人一直托着自己的脚,不由往回收了收。

婢子就是昨夜服侍她的那位,对她性子也算有了大致了解,知道这位贵客安静害羞,是个易相与的。她不再有旁的动作,只在帮她洗面又忍不住夸了句,“姑娘真白。”

不止白,触感也是细腻如脂,叫人爱不释手,连他们府中用羊奶泡大的大姑娘肌肤也没有这么好。

阿宓却很不习惯她这样的亲近,在婢子再一次碰触她脸庞之际往后仰了仰,拿过软巾就自己擦了起来。

婢子愣住,见她抿着唇也不知是哪儿讨了不喜,更加小心伺候。

“姑娘起得晚了些,老爷和大人一早就出门了,奴婢让人把膳食端到偏厅去吧?”

阿宓点头,余光往里稍微瞥了下,果然是早就没了人的模样。她觉得自己一向睡得不沉,没想到人都走了自己也没发觉。

不过也确实是昨日行程太赶,又想了好些东西不免疲惫,到如今醒来也是一副怏怏无力的模样。

她这模样明显被婢子误会了,与沈慎同睡一房,阿宓虽是睡在了碧纱橱这儿,但那又不妨碍夜里做什么。婢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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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少贵人,知道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癖好,这位大人夜间喜欢独睡也没什么特别。

何况阿宓看着年纪是小,可一张小脸委实漂亮惊人,对于心中猜测的宠妾身份,婢子一点也不奇怪。

膳食还未呈来,婢子先为阿宓挑了件湖蓝色滚雪细纱裙,并道:“今儿天热,姑娘要不要梳个高些的发髻?”

待阿宓应允,她编好发后又问,“姑娘要上妆吗?”

上妆?阿宓看着她所指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眼中闪着好奇,又点点头。

阿宓肤白,婢子只给她上了一层极淡的脂粉,使肌肤像自带了柔润的光泽,又顺着她眉形浅浅描了遍,眼角点了淡淡的红脂,有些像哭过后泛红的眼眶,带着惹人心折的怜爱之意。

最后拿出小盒口脂,单用小指抹了些点在阿宓唇上,浅淡的粉色立刻就成了娇艳欲滴的樱红。

妆毕,婢子自己先呆在那儿,许久愣愣想起曾听府中公子念过的一句诗——“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她垂眸,阿宓正拿着脂粉盒把玩,这个角度看去长长的眼睫就像两把精美的蒲扇,一点一颤都动人心弦。

怎么会有人美成这个模样?婢子回神中想着,觉得上天实在不公,有人天生富贵,有人天生绝色,也有人天生为奴为婢,一生苦楚。

她到底习惯了这些,很快收回思绪温声道:“膳食想来都备好了,姑娘移步吧。”

秦书和周大正办完事回来,撞见阿宓时还没反应,愣了瞬迟疑道:“洛姑娘?”

阿宓点了头,看清了他略显古怪的神色,也是疑惑不已,难道她有什么不对吗?

妆后的阿宓与平日的她差别很大,阿宓除了眉眼,其他部位都小而淡,尤其是肤色极白,五官搭配起来纯真可人,清亮的黑眸像天真不知世事的小鹿。如今口脂与眼角的妆容破坏了这种纯稚的美,不浓,却瞬间改变了整张面容,不复清纯,有种近妖的美感,偏偏她的年纪与纤瘦的身体并没能支撑起这种美,身体与面容的不同便造成了一种令人又惊艳又觉得奇怪的感觉。

秦书默了会儿,察觉到婢子闪烁的目光,“你给姑娘描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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