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曾娇并非真的担心冷依寒会卷钱跑路。
虽然他们相识不久,但对方给他的第一印象属于心比天高的那种。
为了一个亿卷钱跑路,在这种人看来是很丢人的,而面子对他来过是极其重要的。
所以,莫说只是一个亿,就算是10个亿,100个亿他也不会为此跑路。
她很欣赏冷依寒这个人。
如果可以顺利过了这一关,他们就跑不能成为朋友,也会成为默契的伙伴。
所以,虽然没有当场答应,最终她还是会借给他这1个亿,那怕是更多。
“坦白讲,你虽然长得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却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全的感觉。”
冷依寒当时心想,你不借酒不借说这些干什么,搞得我好像是个骗子一样。
“曾小姐,这几天是你的不对了,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不能怀疑……我呸,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不能怀疑我的人品。”
曾娇依旧是一脸不屑地摇摇头,呛声道:“是吗,可是我怎么听说你有一些不光彩的过去呀。”
“那一定是你被骗了,我虽然偶尔会比较冲动,但绝对是一个讲诚信的人。”
“或许求我看错了吧,可毕竟你我认识也没多久,1亿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巨款,但我小心一些总没错吧。”
“当然,我理解,明白,不过,我真的很需要这1亿,我怕用的时候临时借会来不及。”
“临时借会来不及,”曾娇清秀的眉心微微蹙了蹙,微微笑了笑,“你什么时候用,还是你预感到了什么?”
冷依寒猛吃了两口饭,一边咀嚼一边说。
“香港政府已经出手干预市场了,既然已经在汇市出手,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接下来他们就会对股市下手了。”
曾娇淡然一笑,耸了耸肩道:“所以呢?”
冷依寒向右稍稍侧了侧头,望着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深深地吸了口气。
又回过头来,冲着对面的千金小姐扬了扬嘴角。
“所以,我很快就要用到这笔钱,所以,希望曾大小姐可以提前借给我。”
曾娇没有答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他,不说借,也不说不借。
那感觉像是在用自己敏锐的目光,给对面的这位来一个全方位立体式的扫描,做一下风险评估。
虽说不担心他会跑路,但1亿毕竟不是小数目,他是否具有偿还能力还不好说。
被人无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位曾大小姐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冷依寒还是觉得怪怪的。
“额,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么借,要么不借,这样一直盯着我算怎么回事。”
曾娇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他,又过了约莫三秒钟才笑着点了点头。
“ok,我借给你。”
听到这个回答,冷依寒拍了拍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管自己自己的预料是否准确,至少钱就要到手了。
新加坡当局决心反贪,惩治腐败,誓要拿大c会开刀。
无论何种zhi度,贪污都是一个难以杜绝的问题。不同的是,贪污受贿者是否会得到应有的惩治。
正如生态平衡对自然界的重要性,人类社会的各方权力也需要制衡。
多次被局长蔡一明以各种理由拒绝接受曾娇提出的交易后,程文文察觉出了其中异样,对这位身居高位的新加坡贪污调查局局长产生了怀疑。
于是,决定越过局长直接跟总理联系,汇报这一情况。
视线回到香港,这次香港金融保卫战到了一决胜负的最后时刻。
8月14日,香港政府突然出手入市,发起绝地反击。
一如冷依寒所预料的那样,港府终于还是出手干预股市了。
远在华尔街的谢琳得知这一消息大为震惊,手中的咖啡差点洒在身上。
同样惊讶的是冷依寒的弟弟冷依风。
他以为自己在华尔街学到了很多东西,已然足以独当一面,以为在这件事上大哥额判断是错的。
结果呢,香港政府直接动用资金储备干预市场,跟国际炒家放手一搏。
作为当时世界第三大外汇储备经济体的香港,如果出手干预市场,国际炒家恐怕很难应付。
作为一个血统纯正的中国人,他并非不希望香港在此番对决中胜出,只是不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又一次败给了大哥。
从小到大,这位长兄为母的大哥给了他太多庇护,也给了他太多压力。
他一直想超越他,证明给自己,也证明给身边的人,他冷依风的学识、判断不必大哥差。
看来,这一次他又失败了,败给了那个一直向一座大山一样压迫着自己的大哥。
谢琳晃了晃手上的浓郁咖啡,摇头笑了笑,用中文讲道:“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跳楼了。”
站在谢琳旁边的冷依风没有答话,因为他走神了,根本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
见冷依风没有说话,且一脸发呆的怔在当场,谢琳用自己的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喂,你想什么呢?”
冷依风回过神来,转过头去,发现谢琳正略带微笑的望着自己。
心底的事他不想跟别人谈,于是,傻笑一下摇摇头,答了一句。
“没什么。”
这样一个回答谢琳自然不会相信,但对方既然不想回答,也不愿追问什么,只是打趣道。
“喂,你该不会也投了很多钱在里面吧。”
冷依风冲谢琳摊了摊手,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