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伙儿摸黑来到山上时,夜已很深了。
“什么人?”
随着大喝声,好几条人影手持兵器,从黑暗中现身出来,拦住去路。
一个白莲教弟子答话道:“是我们,我们回来了。”
那些人见是自己人,又重新隐入黑暗中。
很快,大伙儿来到一座房舍前,只见屋檐下挂着两只陈旧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
两个白莲教弟子手持兵器凝神警戒着。见是韩少掌柜等人,恭敬地招呼一声。
韩少掌柜当先走了进去。夏鸿飞和其他人跟了进去。
只见这是一座灵堂,正中停放着一具棺材,想是装殓着疤脸祖师的遗体。案前点着长明灯,香炉中燃着几炷残香,香烟缭绕。整座灵堂沉浸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中。
“韩少掌柜,你回来了?”守灵的白莲教弟子招呼道。
韩少掌柜应了一声,从一旁的桌案上取了香点燃,对着疤脸祖师的灵位恭敬地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中。
夏鸿飞、小兰、江水流以及两个白莲教弟子,也上前恭敬地拜了疤脸祖师的灵位,上了一炷香。
韩少掌柜向守灵的白莲教弟子道:“张师兄,其他人呢?”
这个张师兄,夏鸿飞见过的,正是那日在盘龙山遭遇的张春。
张春道:“大伙儿在聚义厅,商量退敌之策呢。”
韩少掌柜道:“去聚义厅。”
大伙儿离开灵堂,在两个白莲教弟子的带路下,往聚义厅而去。不多时就来到了聚义厅。
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十多个白莲教首领聚集在一起,正商讨对付山下官兵的良策。
两个白莲教弟子在厅前停了下来,不敢随便进入。韩少掌柜等四人走进聚义厅。
众人见韩少掌柜等进来,齐站起身来。
韩少掌柜携着夏鸿飞的手,径直向一个红衣老者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只听韩少掌柜恭敬地道:“义父,我回来了。”
红衣老者一双慈祥的目光射向韩少掌柜,苍老而和蔼的声音响起:“琳儿,你回来了?”
韩少掌柜道:“回来了。”
夏鸿飞听韩少掌柜称红衣老者为“义父”,已猜出对方是千仞峰的佟老掌柜。
果然,只听韩少掌柜介绍道:“飞哥,这是我的义父,千仞峰的佟老掌柜。”
夏鸿飞拱手一礼,恭敬地道:“佟老掌柜好!”
韩少掌柜又向佟老掌柜介绍夏鸿飞道:“义父,这是我的未婚夫君夏鸿飞。”
佟老掌柜先是一惊,旋而一脸慈祥的笑容,道:“夏公子好!”
韩少掌柜接着将夏鸿飞介绍给在座的白莲教首领。又将各首领一一介绍与夏鸿飞认识。
这些首领,除了盘龙山寨的光头大汉谭松和长辫大汉石进,还有千仞峰的白长天、郝运来、吕子通、公孙洪,以及关木崖的田贵方、冉彪、崔凤舞和黄朝钟。
韩少掌柜道:“好了,现在大家都认识了。”转向佟老掌柜,“义父,夜已深了,您年事已高,休息去吧?”
佟老掌柜道:“大军压境,大伙儿都在想办法退敌,我怎能一个人睡去?”
韩少掌柜笑道:“义父不用担心,山下那些官兵根本不足为惧。您就放心去睡吧?”
夏鸿飞也道:“佟老掌柜,你就休息去吧?”
这些日子,因为官兵袭扰,佟老掌柜确实身心疲惫,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便道:“那我休息去了?”
韩少掌柜道:“去吧。”
佟老掌柜起身离开,突又转身回来。
韩少掌柜道:“义父,您有什么事?”
佟老掌柜道:“你文哥跟你们一起下山捉拿凶手,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可有他的消息?”
夏鸿飞心中道:“你的儿子已被杀死,回不来了。”
韩少掌柜安慰道:“义父不要担心,文哥他们不会有事的。想是因为山下官兵围山,他们没能上来。”
佟老掌柜听韩少掌柜如此说,点了点头,自去休息去了。
大伙儿重新落座,韩少掌柜和夏鸿飞并肩坐了下来。
韩少掌柜道:“不知各位师兄商量得怎么样了,可有了退敌之策?”
田贵方道:“大伙儿的意见,就是联合黑风洞的无敌先锋,跟官兵在关木崖下来个大决战。”
韩少掌柜道:“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黄朝钟道:“韩少掌柜同意联合黑风洞无敌先锋,与官兵决一死战?”
韩少掌柜笑道:“我当然同意。”
崔凤舞道:“既然韩少掌柜也赞同,那就这么定了。”
公孙洪道:“那派谁去黑风洞?”
韩少掌柜道:“我跟谭大哥和石大哥去吧。”
黄朝钟道:“不可。”
韩少掌柜不解地道:“为什么?”
黄朝钟道:“不难理解,官兵围困的是关木崖,而不是盘龙山。”
崔凤舞点头道:“黄大哥说得不错。你们能援手关木崖,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能再麻烦你们?”
韩少掌柜道:“黄师兄、崔师兄,这话你们就说错了。”
黄朝钟和崔凤舞齐“哦”了一声。
韩少掌柜道:“天下白莲教,本就一家。无论盘龙山寨、关木崖、千仞峰,还是黑风洞,我们理当孔怀兄弟,同气连枝。和衷共济,同仇敌忾。”
吕子通点头道:“韩少掌柜所言极是,吕某完全赞同!”
黄朝钟道:“韩少掌柜如此胸襟,黄某深感佩服!只是联合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