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空虚,薇宁不得不想办法填进去。正巧那日寻东西,见到有许多礼盒都堆积在书架后,薇宁从田公公那儿得知这些是先皇不喜爱的摆件。

“本应及时送回内务府,结果这段时间遇到那么多事,奴才给忘了。”田公公虾着腰自责道。

薇宁虚扶起田公公:“父皇生前尤爱收藏珍玩宝藏,父皇要说天下第二,那也无人敢称第一。现如今国库空虚,田公公,你同父皇可帮了本宫一个大忙!”

那些古董珍藏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正好薇宁也是时候该清点一下宫中财物,以防小人勾结从中牟利。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清点之人朝五晚九,就算无暖气,每日也是忙得将满满一身棉服一扒再扒。

等到清点单子送到薇宁手上时,已是五天后了。

那时田公公还不走,薇宁感到奇怪,拿着清点单子问道:“田公公,可还有什么事?”

田公公眼神有些迟疑,薇宁立即明白,撤下众宫奴,那御书房一时间变得空荡荡的。

“田公公,若有何事,但说无妨。”

“公主,今日奴才捡到了这个。”田公公从袖中拿出一块积了灰的锦帛,小心翼翼放在端盘上呈在薇宁面前。

薇宁垂眸一看,抬眼问:“这是张地图?”

“回公主,准确来说,这是半张地图。”

薇宁仔细一瞧,确实发现了那锦帛的边缘有割痕,只是年代久远,再加上落了灰脏了,所以看得不大清楚。

“田公公,这半张地图是什么?你从哪儿捡来的?”薇宁隐隐觉得这张图并不简单。

田公公回道:“这东西在先皇的珍藏书架旁找到,想来这半张地图,是当年先皇意外获得的半张藏宝图。”

“藏宝图?”薇宁狐疑问道。

田公公点头肯定:“可惜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先皇寻求无果,所以这一半如同废纸。但如今国库空虚,公主不防派些人外出寻找,许能有意外收获?”

薇宁并不抱太大希望,因为她父皇誓不罢休的性子她是清楚的,一定是山穷水尽了依旧毫无线索,否则父皇不会扔在书架旁。

只是田公公的一番苦心不容枉费,又加上她隐约觉得这地图有点眼熟,所以薇宁当即唤来几个属下,将那半张藏宝图交由他们:“这半张地图可能关系到大邺将来,你们用心寻,寻到了,本宫自会有重赏。”

几个侍卫跪在地上:“谢公主殿下!”

薇宁轻点了头,语气轻缓:“去吧。”

而后薇宁看着手中的清点单子,抽选了三十多件珍品,派下属在民间暗中寻找买家,想来过年前是不用担心经费问题了。

安排完这些事后,薇宁正准备批改奏折,可那时青奴来报:“启禀公主,将军来了。”

薇宁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看向青奴,“传。”

拓跋彦进来,行完礼后薇宁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带着笑意道:“今日天朗气清,冰雪微融,红梅更是娇艳,是个赏梅的绝佳时日。将军若是不忙,同本宫去看看?”

拓跋彦虽有些茫然,但也不至于拒绝:“殿下请。”

梅园不远,两人慢步而行。薇宁走在前头,拓跋彦今日穿着官服,单背着一只手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随从无声而退,拓跋彦疑惑地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本将说?”

薇宁一笑:“遣散随从,是因为将军就在本宫身后,将军武功高强,本宫便不用担心什么,所以也不需要那么多的随从。欣赏红梅,用眼观而非嘴看,本宫,无话与将军说。”

红梅花瓣水珠盈盈娇艳欲滴,她就站在树下,恰巧那枝红梅长势极好,朵朵红梅拥簇一起压低枝桠,她侧过身子微微垫脚便能闻到花香。曲径小道上落花芬芳,拓跋彦仔细一看,薇宁每一步都小心绕过落花。

薇宁摘下一朵想要别在青丝上,枝桠一跳,花蕾中攒下蜜一样的水珠子雨滴似地弹了出来。薇宁就此僵住,本能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本以为那冰凉冷水会泼上她的脸,结果却不知何物挡在了她的上空,闭着的眼帘又覆上一层黑。

薇宁睁眼一看,不知何时拓跋彦已到了她的身旁,将大氅一解撑在两人头顶上。

薇宁手里还捏着那枝红梅,对上拓跋彦的视线时,空气忽然一滞。

她不动声色地走出那庇护,本还想着拿那枝红梅别上,结果手到了半空又缩了回来。

拓跋彦清楚,孝期还在,红唇已是她的执着,这红花,可不能再带了。他脱了大氅放在肘弯处,薇宁见了忙道:“梅也赏了,这儿离御书房近,本宫很久没去看皇弟读书了,一起去瞧瞧,皇弟功课怎么样了。”

没等拓跋彦回应,薇宁率先走了。

拓跋彦面不改色,脚上不觉加快了步伐。想从前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浴血杀敌,战袍刮得两只胳膊都快光了,双手冻得通红,也没今日的几重水珠子来得冷。因为她担心他冷,所以他觉得冷。

远远看去庹咀帕脚湃耍薇宁觉得奇怪,走近了问田公公:“这是怎么了?”

田公公有些为难地看着薇宁:“……这,殿下,是皇上让奴才们出来等着的。”

薇宁脸色一黑,以为小皇帝偷懒不学习,所以让众人都退到身后去,自己走到御书房前查看情况。

拓跋彦不知情,后脚也跟了上来,因为太靠近御书房,一说话便要让小皇帝给听到。所以她只是转过头去拿食指在嘴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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