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渐老,韶华易逝,萧老将军独自坐在躺椅上,老神在在,尽管脸上已经被岁月侵蚀的沟壑纵横,发丝早已落尽,但那一双黝黑的眼珠依旧闪烁着摄人的光芒。在常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座最普通不过的四合院,但又有谁知道,这四合院里外表看起来在平常不过的老人曾历经枪林弹雨,沙场鏖战;尽管老将军早已经退了下来,但萧老作为新中国的开国将军,人身安全自然受到上层领导地高度关注;四合院周围的警卫暗哨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中精英。
司徒昊一行人若不是有萧老的孙子萧卫民亲自带着,恐怕连四合院周围十米都难以靠近,尽管如此,司徒昊一行人也没能都如愿踏进这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出于对萧老的安全考量,门外游弋的便衣警卫只让萧卫民带着司徒昊与龙叔走进了小院,其余人在警卫的带领下到了小院旁的另一所院子;这里与萧老的院子毗邻,是萧家购置的一处专供萧老警卫休憩之所。
当司徒昊走进院子时,原本有些迫不及待的他步伐放缓了些,他看着躺椅上那日渐衰老的外公,不由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感。司徒昊缓缓走到萧老身前,蹲下了身子,握着那双干枯而青筋凸起的双手,亲切地唤了声“外公”。
原本正在小憩的萧老似是隐隐听见了自己孙子的叫唤;萧老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他涣散的双眼突然精光一闪,双手便紧紧握住了司徒昊地双手,显得有些激动。
“你终于回来了!”萧老高兴道。
司徒昊点了点头,双眼竟不觉有些发酸;他看着年暮的外公,想当年他成年前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在这位老人跟前渡过的,随后他便出了国,在国外完成了学业,虽然中途回国几次,但也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如今这位老人却已垂垂老矣;他一想到这几年自己不在外公的身边,而外公却是如此思念自己,他心里便有些愧疚,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来看看外公。
萧老拉着司徒昊的双手,两爷孙便话起了家常,两人多年未见,萧老最关心的依然是自己的孙子在国外的生活;萧老一连问了很多有关司徒昊在美国生活的问题,而司徒昊也都一一耐心的回答;两人闲话家常,小院中不时响起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萧老将军与自己的孙子聊了好一会,似乎终于注意到了立在一旁的龙叔;而此时的龙叔也似乎与往常不太一样,他这会竟是没有一点往日的闲适随意;整个身子站的笔直,双手自然下垂紧紧贴着裤缝。
萧老将军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不用这么紧张,你已经不是我的兵了,况且当年的事是我亏欠于你。”
龙叔依旧笔挺的站着,说道:“一天当过司令的兵,便一辈子都是司令的兵;而且当年的事,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怨不得任何人。”
在司徒昊的记忆中,龙叔就是龙叔,从他记事起,龙叔便一直在他的生活之中,尽心的保护着他,照顾着他;他一直都知道龙叔是他外公手下的兵,因此他便自然而然的认为龙叔在他身边是他外公的授意,不过听两人之间的对话,这里边好像还另有隐情。
萧老将军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与雯雯本是青梅竹马,在我心里你早已经是我内定的女婿,只可惜雯雯那丫头太不懂事,自从认识了那家伙后,竟是非他不嫁,为此还丢下我这个老头子,跟着那家伙去了国外,着实让我揪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尽管这些年,昊儿在你的照顾下安然长大,但对于你当年私自离开军中一事,老头子我仍然有些难以接受,若是当年你不离开军队,恐怕你早已经成为新中国最为年轻的将军。”
龙叔笑了笑,绷紧的身子也放松下来,说道:“承蒙将军厚爱,是定涛有负将军,不过军中人才济济,倒也不缺我一人,只是当年昊儿独自一人去美国,我确是有些担心;昊儿毕竟是雯雯的孩子,能待在昊儿身边,也算是定涛的福气。”
“你呀!性子就是拗,当年突然离开军中,不知多少人为你感到惋惜。不过你那个弟弟如今可是不得了,已经成为军中的顶梁柱,受到不少高层老头子的喜爱。”
“定邦自小就喜欢军事,当年在军政大学时就显露出不凡的军事才华,只是性子闷了点,不善言辞表达,才被淹没在洪流之中;不过定邦能有今天的成就,自然少不了老校长地提携。”
“哼!少给我戴高帽子,他能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他自己数十年摸爬滚打得来的;在他数次提干的过程中我从来都比任何人对他的要求都要高。”
龙定涛会心一笑,他知道老校长的苦心,仕途之上,并不是说官升的越快,职位变动越频繁越好,一蹴而就始终比不得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来的稳当;步子迈得太大,往往根基就会打的不够牢靠,只要根基在,时候到了,自然也就上去了,这就是水到渠成的效果。这番道理对于目光短浅的人来说自然难以领会,对身在局中的人自然也是一项不小的考验;不过对于龙定涛的胞弟龙定邦来说,他这数十年的拼搏总算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从军政大学毕业后,先是以过硬的军事素质被某王牌军的领导看中,在军中担任训练教官,由于表现优异,获得提干的机会,不过在萧老将军的严格要求下,不仅没有升职,反而被下放到某条件艰苦地区带兵,这一待就是数年,最后终于靠着自己的努力回到京城时,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