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水城的好儿子王二,东郊地下从车夫身体里面钻出来的大活人,公主湖,沈天辰邪祟,几吨重的阴沉木,失去水分剥皮的琴姮,东陵山,四十四根血柱打开封印,龙脉,长生不死,那死而生生不息的傀怪。
这一切全攒一起,真就没他铘衾半点影子?
无所谓啦,这男人做过什么对自己不重要。
铘衾听出乌嫣这笑在鄙夷自己什么,眼前这事可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拿他当闲人了?
琴廖一袭端正的太子玄袍,睨看面前皇位最低台阶上居然出现一只蚂蚁在爬,他就两耳不闻的注视着。
他什么都能听见,牙齿咬碎糖果的脆响,糖果划拉牙齿的滚动,朝天啾啾晃动发丝间细细摩擦,那先翘起上唇再用力努嘴以后鼻腔溢出的一记冷哼。
无论熟悉与不熟悉,他都听得一丝不落,用力去听去记。
可他不想再看见她的眼,心会疼,会恨,恨她受伤自己却只能在镇魂司静听消息。
其实他和其他百官心境一样,无力!明白自己如今与她之间的差距是无法跨越的鸿沟,自己就和眼前这只蚂蚁一样,确实是呆在皇宫中,可体积太小,无论怎样挣扎,一只蚂蚁是无法飞上九霄云天之上的。
面容苍白身子更加病态的琴子祁虚弱拢紧自己最不符合季节的银狐裘衣,发青的眼眶之下,唇角笑意间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冷冽。早晚打烂她那张嘴!为了琴廖,她这是打算卖肉换命是吧。
“琴姮是隐宗少主闫诀杀的!”扭回头乌嫣说话注入灵力最大范围的扩音,保证不想听见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啊啊啊,疼死我了!”百官中无修为者纷纷捂住耳朵,感觉这说话声音太大,耳膜要炸。
太傅太保距离最靠近乌嫣,突如其来的刺疼让他们俩直接趴在地上,连退后躲开的精力都没有。
琴子祁捂着耳朵蹲身假装自己要晕倒了,垂眸淡扫死女人的嘴脸,她可以呀,现在知道心疼人了,区分让无修为者耳朵疼,这是连琴廖的耳朵都要护着是吧!贱不贱啊!
铘衾扫过面前和自己想通无恙的琴廖,再斜睨丧脸叫嚣着的乌嫣,这对师兄妹默契视而不见的态度突然让他很烦躁,觉得特别碍眼!
“贱人!你胡说八道去死吧!”
“大人小心。”独眼盯大门的乌嫣一手搂紧糖罐,再一手揽住铘衾的腰直接往高处帝君位置瞬移。
蛤?浑厚真气排山倒海而来却打空,飞身紧追。
隐宗十万黄金悬赏她的命,还确定要砍掉她的人头,乌嫣觉得她必须收点利息了。抱紧铘衾直接出现在琴皞身后。
“快!护驾——!”平公公喊得大声都破音了。
发呆半天的禁军们一瞧真气往帝君身上打,直接从天而降来护驾。
“滚蛋!”又有人飞入宫殿,却从禁军面前抓走袭击乌嫣的人。
“闫少主!”
“嫣儿你的眼睛?”
“区区外室也配叫少主!”
乌七八糟、场面一下子混乱不堪,但无动于衷的几人连脚都没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