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了面具的太师大人随意瞥了一眼,平公公心惊肉跳捏实了拂尘柄,呵斥太师带来的人,他实在是不敢再说第二遍。
终见陛下抬手,平公公立刻对着前方大殿扬声道:“起——身——!”
“谢陛下。”终于得到解脱的百官们整齐划一高呼道。
年过五十的琴皞就和前半生做为最不起眼的皇嗣一样,容貌与随娘长的两儿子相比其实很平庸。此刻不威不怒要不是久居高位养出股气场,简直就是位略有家产的买卖老爷。
“众爱卿、谁有本可奏?”心思百转千回,等百官中一些年迈的腿脚终于站利索了以后,琴皞才慢着节奏终于出声。
奏什么?
跪了半个时辰,百官们谁连夜愤慨袖下有本,此刻都想明白,也掩实了,哪敢再往火坑里面跳。
罢了、罢了。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混了大半辈子发现权大有个屁用,在这些有修为的人眼里,捏死他们哪个谁,不都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都用不了二两力气。
本子里说的事或者人有些正好出现在朝堂之上,当面打脸,自己不是疯了嘛。
人家连帝君陛下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门外居然出现个活骷髅。
只求安稳的百官心思万千但全保持沉默。除了一些别有动机上朝的,其余百官都赶着离开,怕话多余死在朝堂上。
“微臣,有事请奏!”
正等着平公公“退朝”二字,人群中突然冒出个不怕死的。
急等着下朝的百官们纷纷扭头蹙眉瞪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站在太师旁边领头的太傅与太保一眼瞧不见人,干脆回头但彼此眼神互视,提前见面见人,有些事他们俩家心照不宣。
“他谁?”站在百官末端的就是入殿官位最低四品臣,琴皞没印象的问道。
“回禀陛下,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瑞仑。”前任死的快,这位上的急,平公公也见过一面。可没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也走不到这第一大太监的位置。
“宣。”琴皞威声一字。
“臣、大理寺少卿、瑞仑、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穿过同僚目光,跪在殿前的中年男子目不斜视,眉眼一副刚正不阿不屈不挠的执拗。
百官们都觉得此人面生,也对。大理寺少卿这职位是查同朝官员罪名的,那就是坐在刀刃上,没点后台能一年死俩。
“何事要奏?”琴皞凉声道。
“回禀陛下,长公主死因不清不楚,臣恳请陛下下旨让大理寺重新调查此事!”跪拜着的瑞仑双手盛上厚厚的奏折高举不放。
此言出,一时掀起百官窸窣议论。
有病!
找死!
缺心眼!
众臣听见‘长公主’三字都是心头一颤。本想着太子殿下大婚三天没来,朝堂无人提及,再花点时间就能彻底淡化了此事。
这新任大理寺少卿还真会挑日子说话啊!刚上任就急着立功了?
不知道昨日太子府邸死了多少人!
谁干的?如何死?为何死?那都是与琴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更和面前的陛下有关联。甚至与镇守边疆的沈将军有着最最忌讳的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