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幻境时间也差不多了。这里太阴对身体不好,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谢天谢地,本姑娘巴不得这位白天师降下圣旨,再多好奇都憋回肚子里,拔腿就往楼下跑。
三人一猫狂奔出门。
偌大的楼蓦然凭空消失在眼际,只剩下大排伟岸如墙的青柏树哗哗地随风摇曳。
一见当头明月,犹如逃出生天,我身软瘫倒恨不得亲吻大地。
煤瓜这小没良心的,我人还没倒地,它就直接来一出萎猫雄起,嗖地蹿出怀抱,颠着猫屁股向停在路边的剧组车狂奔而去。
好吧,本铲屎官现在心情好,不跟主子计较。
一出楼,沉重的压抑感顿时如雾消散,身心舒畅媲美原地重生。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实在吓死宝宝了,我再也不要进去,哪怕拍戏也不行!
你三魂缺一,‘阴棺幻墟’上笼罩的遮蔽咒法会对你的身体会有所反噬,感觉不舒服也属正常。
白越稍作解释,看我气喘吁吁如同个翻壳老鳖一样瘫在地上,突然意味深长地笑:柳妙,你居然一点也不好奇?
好奇什么?我有气无力地问。
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三魂缺一?他抬腿轻轻地踢我,你这算是不好奇,还是不想知道?
干嘛要好奇,我伸根手指头,冲他连连摇晃,你不就是个能编能演还兼职捉鬼天师的非主流演艺明星嘛,我又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像你这种人,有什么可奇怪的?
哦?白越蹲下身,拿手指头戳我,说说看,你还遇到谁像我这样的?
我冲他甜美地眯眯笑:我太爷爷啊,他以前专门自编自演给有钱人家跳大神看风水捉小鬼,当然偶尔也会真的捉几个来打打牙祭,赚得应该不比你少。
白明星显然不想再理我了,麻利地转身就走。
小柳别躺了,上车咱要走!林导美好的吆喝传来,我一个鲤鱼打挺欢快地飞奔过去。
哦耶,这一天过得那得惊心动魄啊,只要小命在就值得买张彩票庆贺一把。
我暗暗庆幸,自己这出门一趟遭遇各种诡异,但好像没招来什么鬼物袭身。
难道就是因为身上有血玉和菩提血纹保护的原因?
这样一想,莫名有些感激南城九倾那家伙了,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有没有去找我?
等林导他们把我送到家,都快凌晨两点。
屋内的妞们应该没发现我偷溜出去了这么久。
不知道她们的检讨书都写完了没有,好想问谁讨一张过来抄抄
房间里干干净净空无一鬼。
嗯,甚好!
等我洗好澡滚回床上时,发现煤瓜这无良的小畜生一如既往地拖着半袋猫粮,趴在我的枕头上大啃特啃。
我累得跟条被踹过的流浪狗,夹着腿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伸出胳膊想去搂它软绵绵的小身子。
煤瓜,快给你祖坟冒烟的铲屎官一个爱的抱抱
嘶--
谁知煤瓜突然像吃错了猫粮,未等我靠近就凭空惊跃,还伸出爪子往我伸出的手背上狠狠地一个抓挠。
尖锐的痛楚直袭神经,我捂着手猛地从床上翻滚下来,惊慌失措又不明所以。
煤瓜,怎么啦?被压到了吗?!
手背上赫然几条血淋淋口子,要不是知道猫太太早就带它打过猫三联,我铁定立马又得出门去挨针。
奇怪的是煤瓜从来没有护食的脾气,平日里它习惯躺在大腿上边吃饭边接受本铲屎官的按摩服务。
比起我的惊吓,煤瓜现在的形象可称得上是怒毛冲冠。
它将背拱得高高的,四只肉垫伸出了利爪,黑毛蓬开将身体武装成绒球状,两只瞪得精光发亮的碧瞳紧张地怒视我。
想到花苓的话,我终于发现煤瓜和普通的猫咪是有点区别。
它的腿特别长,脚踝粗壮爪子强壮,耳朵尖上有奇萌的长毛两撮,尾巴粗长有力。
一发怒看上去特别地凶狠霸气,还很帅。
但这会儿我实在欣赏不了,略一动弹,它就疯了似地发出威胁的嘶吼,完全不允许我做出任何靠近的动作。
明明刚才还全程趴在我怀里一路睡到家,怎么洗个澡就翻脸就不认了?
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人一猫,床上床下地僵持了一会儿。
我实在太困了,再不上床睡觉明天上课又得被批,只能去敲猫太太的门。
睡眼惺松的猫太太也很纳闷,将煤瓜抱在怀里摸摸肚皮翻翻眼睛,也没瞧出啥不对劲。
煤瓜缩在她怀里,却总是将一双圆瞳紧盯住我,瞳仁紧缩成一条直线,跟看到什么怪物似的。
我心念一动,想起花苓说的,煤瓜是什么舍利(猞猁)性属阴物,难道它已嗅出我身上有古怪?
等猫太太把煤瓜抱出去后,我关门睡觉蒙上毯子。如果能计算自己心理阴影的面积,这时肯定大得能覆盖上太平洋。
夜深人静,白天的一幕幕开始控制不住地倒溯。李小姐被剥得只剩一张皮一颗头的惨状历历在目,还有吊满干尸体的什么破八卦阵
越想越冷,将手伸到颈下使劲攥住血玉。好想唤出南城九倾问个清楚,哪怕听他刷下限地胡言乱语,也好过一个人害怕得心脏阵阵抽痛。
但理智大神甩着小皮鞭,啪啪啪地抽打:南城九倾居心不明,别对他依赖太深。
唉,纠结的人生就像一场**的艾斯艾姆啊!
还是老实睡觉吧,我将血玉从脖颈上解开,小心地悬挂在床头栏上,看南城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