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悚了:“那我们现在这是在干嘛,纯粹玩装哔吗?!”

“拖时间。.”南城九倾无奈地叹气,用下巴顶了顶我的头,“嘘,别说话,演戏要专心点,阴渡官绝对不是个好忽悠的主。”

我一头冷汗都要挂下来了:“需要拖多久?”

“看耄将的动作了。”他漫不经心地回。

擦,你刚才还和那位烂舌鬼大爷打得天昏地暗恨不得立马怼死对方,这会儿竟能狼狈为奸搁一块儿共谋出路?这“友谊的小船”建设得太快,本姑娘有点跟不上你们的趟啊?!

“鬼类比人更喜欢审时度势,什么时候应该打架,什么时候应该合作,心里的账算得可清楚了。”南城九倾淡然而语,“再说,耄将其实和阴渡官有点旧仇,合作这事并非全因我们的挟制。”

啊啊,别提“我们”,本姑娘可没有干出挟制他的勾当,干这事的可是你南城大爷……基于耄将那不靠谱的德性,我顿时觉得今晚毫无生机,本姑娘的人生路真是凶险地跌宕起伏啊!

南城九倾憋着沉默不到一分钟,又“噗嗤”地笑:“觉不觉得我们这动作有点像那啥泰坦尼克号的那男女主在船头飞的姿势啊?”

我气绝,脚痒很想踩他解解心头烦。

但瞎闹归瞎闹,能看得出来,南城九倾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陈爷身上,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让他不经意地皱起眉头。

五分钟过去,我们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重新摆上桌面的三只人头毫无动静。如果周围人再看不出来我们这对是“假把式”,恐怕就是智商该充值了。

“耄将怎么没动静?”我的冷汗已经开始沁湿后背。

南城九倾沉默了会儿,突然轻呵一声:“好了。”

两字刚吐,他竟将手撤至我的腰际,将我如孩童般高高举起。随着这番动作,桌上的人头们也突然“活蹦乱跳”起来,随着我的“飞升”而齐齐地蹦到半空中,竟是悬而未落,跟叠罗汉似地串成一竖条子立在我的面前。

此情此景,着实诡异!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南城九倾他们的安排,恐怕我早就吓得尿了。

一直被我们的静默搞得云里雾里的吃瓜群众也被猛然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齐声“啊”了一下,听着有些滑稽。

但苗蔻和那位唐装老头却非常的镇静自若,他们冷眼相看,目光莹动,似乎心里正别有一番见解了。而陈爷倒是对这番举动起了些表情,惊讶和疑惑,但不像是怀疑。

我略松一口气,强撑着精神跟近在眼前相距不足半米的人头大眼瞪小眼。

接着就看到耄将惯使的把戏了,这些人头里有黑色触角般的鬼物流蹿,它们像烟雾一样在人头的五官孔洞里游移,看得我觉得浑身都抽搐起来,好像这些鬼东西也正在自己身体游来游去。

“吸阴耄?!”

我咬住嘴唇,硬是把冲到喉头的三个字给吞了回去。

“叫出声!”南城九倾突然低声嘀咕。

于是我听话地扯开嗓子:“吸阴耄,这人头里面有吸阴耄!”

仿佛为了显示我叫的真实性,好几束黑色的如丝触手从人头的五官中伸出来,朝我扑过来紧附身上所有裸在外的皮肤。

阴冷黏湿的触感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曾经被这些鬼东西吃掉的徐小姐的模样儿又在记忆里一晃而过,何况在莫家的阁楼上,我还跟这个鬼玩意儿打过极其“密切”的交道。

一回忆起那种可怕的感觉——

“啊啊!”我本能地尖叫起来,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恨不得将脸皮连着这些鬼东西一起扒拉下来。

我敢说,这是我柳妙十九年来最出色的一次演技爆炸。

这番毫无征兆的变故真的唬住了场中所有的人类,包括苗蔻和唐装老头,他们在听到“吸阴耄”三字时就脸色惊变,齐唰唰地向后退了起码五六米之远。苗蔻手里的那串长长的银铃链顿时跟蛇一样围绕住她的身体,哗啦哗啦地上下绕着圈儿地转,俨然是一幅森严防备的架势。

而阴渡官陈爷从他所坐的舒适躺椅上一跃而起,但并没有冲过来查证我所说的情况,而是立定原地冲旁边的四个保镖大汉打了个手势。

那个手势好像是……“杀”?

他做得太快,无法窥出太多。

“这些人好好的为什么要怕吸阴耄?”我一边继续“啊啊啊”地瞎几把乱叫,一边挺莫名地问南城九倾。当然,“撕脸”大业也没有放下,为了以示真实性,我还真的用指头扒拉下一小缕绵软的触角。

触角们不乐意地挠了挠我的下巴,跟逗猫似地,差点让我绷不住笑出声来。

南城九倾不屑地哼:“所谓忘川阴渡,早在千年前就已失去意义,而如今变成阴渡官纠集邪士操纵这些阳界贪婪人类的手段。这些人都以修炼阴魂为生,或为增强术法之力,或跟爻眼局里的人一样,为求不失富贵命格,不惜将自己搞成人不人鬼不鬼,阴魂外露阳气不足,是吸阴耄最喜欢下手的猎物。”

“阴渡官不是看到耄将跟我们一起来的嘛,怎么就轻易让耄将得了手。”我还是不理解。

阴渡官不是被称为半鬼半神嘛,听上去就各种牛逼轰轰,怎么会怕一个连南城九倾都打不过烂舌鬼?

“不。耄将的人身,这三界之中恐怕就你我见过了。”南城九倾淡然而语,“恐怕连冥帝也不一定知道他还留着这具人身。”

呃……我莫名有点感动和荣


状态提示:第247章 场中血杀--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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