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样不就得了。”段墨哼哧道。
磨叽半天,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慢着。”宋奕叫住段墨,指着宋应天说道,“他还没有醒。”
段墨反问道,“跟我有关系?”
我只答应帮你找到宋应天,他是生是死那可不管。
赔本买卖她不做!
“三儿,麻烦你了。”桃李走到段墨面前,恭敬的鞠了一躬。
段墨看着桃李的眼,缓缓问道,“想清楚了?”
桃李扯出一笑脸,声音漫不经心,“我不喜欢欠别人。”
既然这样,段墨嫩是百般无奈,也只得同意。
几天前——
桃李问,“三儿,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会答应吗?”
段墨说,“只要这件事,你不会后悔。”
段墨不会轻易承诺他人什么,因为一旦答应就不得不去完成,哪怕她不喜欢。
段墨目光跃过他们,看着躺在床上的宋应天,植物人有什么不好,他们没有痛苦,没有悲伤,陶醉在美好世界中,任外在世界纷争不断,他的小世界都是大爱与美。
段墨说道,“打一盆干净的温水进来,不相干的人全部出去。”
屋子里除了躺着的宋应天,就只剩下段墨。
段墨靠在窗边,玩儿着手里的耳钉,今晚月色不错,像是一张黑布上扯出一个半圆的口子,天很黑,口子很亮。冷白的月光落在耳钉上,铜色耳钉居然泛着一层浅浅的幽蓝色光晕。
段墨将耳钉放在窗台上晒月光。
段墨拉开包,找出绛紫色袋子,扯开袋子,对着盆里倒,什么也没有,又好像倒进了什么东西,盆里的水似乎变得更清更柔了。
将耳钉扔进水里,月光像是被盛进了盆里,水面波光粼粼。
段墨在宋应天眉心滴了滴血,血很快没入他体内,这时,耳钉突然变得不安分起来,水波荡漾的厉害,水面聚起四五道水柱,一指高。
盆底像是有东西在拽水柱,水柱如同积木一般,啪的碎了一地。
段墨看着宋应天,开口说道,“睡了这么久,你也该醒了。”
呼噜呼噜呼噜——
盆里的水像是烧开了一样,咕噜咕噜冒着水泡,水泡越聚越大,冒出水盆,晶莹剔透,泛着幽蓝色的浅光。
“宋应天!”
啪嗒——
水泡破了。
盆里的水没了,盆地躺着两枚耳钉,铜锈斑驳。
床上,宋应天手指颤了一下。
段墨开门,宋奕和宋砚立马冲了进去,见宋应天睡颜安详,并没有清醒的预兆。
“把他挪到隔壁屋去。”段墨说道,“十五分钟后他便会醒。”
宋应天被挪走了,原来那张床上有一层浅浅水渍。
“段墨,你还有多久到啊,我快撑不住了。”杨君尔神情焦急。
段墨推开门,看向角落里正偷偷给她打电话的杨君尔,“到了。”
“哎哟,你可算到了,喏,四号桌,她进来后就一直坐在哪儿,一动不动,跟入定了一样。”杨君尔用下巴示意段墨。
段墨颔首。
“你确定她真的是我妹妹?我怎么觉得她有点像你呢?”杨君尔看看段墨又看看四号桌。
听到这答案,段墨有些惊讶,“有点像?”
“对啊,无论是她做出的动作还是给我的感觉,都跟你不一样,你吧,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人还不错,她,嗯,怎么看都假。”杨君尔搅着饮料,随口解释道。
段墨不禁勾唇浅笑。
一个不熟的人都能立马判断出来她与那人不一样,而有的人却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的亲人已经不是原来那人。
是愚不可及还是真的不熟。
段墨拉开她对面的凳子,入座。
她看着段墨的脸,像是在认真记忆段墨的每一丝细微表情,她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为什么感觉还是不对呢?”
她将甜品推到段墨面前,目光平静,“你吃。”
段墨看着面前纹丝未动的甜品,右眉上挑,冷冰冰道,“我讨厌榴莲。”
她一愣,随后立马让服务员将榴莲甜品撤走。
她问,“你喜欢吃什么?”
段墨不懂,“这很重要?”
她点头。
服务员端了个香橙慕斯蛋糕过来,段墨用叉子舀了一角,橙子的香甜在口中绽放,唇齿留香。
段墨放下叉子,看着她用跟她一模一样的动作吃了口蛋糕,连最后的表情都是一样。
只不过,段墨是自然,她是模仿。
她放下叉子,摇头失望说道,“还是不一样。”
段墨轻笑,“你可以模仿我的脸,但你无法复制我。”
“你,你知道了……”
段墨唇角挂着浅笑,他的眼神太炙热了,无论是当时在宋家人车上,还是后来的跟踪,她对自己的兴趣毫无掩饰。
她在模仿自己。
他是一只妖怪,游荡在海市阴暗的小巷之中,一开始,他对人类是畏惧,害怕,直到一天,他在一偏僻的小巷里看到一老人,这老人每天都会来这儿清理垃圾,不知不觉间在模仿老人,久而久之他老人的动作,神态,他居然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于是,莫一天,他顶着老人的脸皮走出小巷,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妖怪。
后来,宋家人找到了他。
让他模仿一个人,他跟踪了那人三个月,终于将他的一切全部复制过来,他的家人甚至都没能看出异常。
这人叫宋应天。
顶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