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靖王萧景琰于四个月前出访南海,带走了靖王府多数的府兵,如今的靖王府仅剩少数护院的府兵以及.......

“王妃......外面的雪下大了,婢子把窗户关了吧!”窗外早就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天下,可景色虽美却也寒气逼人,刺骨的风夹杂着片片白雪飘落进半敞开的花厅内。

“我也冷……!可这窗不能关……!”靖王正妃靳水月低头缝着一只虎头鞋,轻声道,“金陵风起云变……”

金黄缎面所制的虎头已初见雏形,靳水月手持黑色针线细细地描绣着虎头的眼睛,靖王不在,她身为靖王妃,守护靖王府的责任就落在她的身上,可她能守住吗?

如今的金陵……和靖王离开时的金陵.......

已不是同一个了。

祁王被囚,林氏宗人皆数关入大牢,前往梅岭查案的悬镜司首尊夏江和前去镇压赤焰军及攻打大渝军队的谢玉,不断向金陵传来查实祁王和赤焰军主将林燮叛逆谋反的铁证……

龙颜震怒可想而知。

金陵看似平静,却已是血色的年头。

靳水月轻叹一声,斜头看向窗外:呵,几日前就有府兵回报,靖王府附近又多了悬镜司的眼线,如今已经猖狂到直接跳到靖王府的屋檐上了吗,那么离冲进靖王府还有多远?

一个钩线,一双活灵活现的虎眼跃入眼底,“湘儿,再去搬个火炉来!”靳水月放下了手中绣到一半的虎头鞋,捧着微微鼓起的腹部,淡淡地道。

“王妃,悬镜司的夏秋带着悬镜司的人冲了进来,要王妃前去接旨,说是奉了圣旨要搜府!”靖王府管事季坤疾步而来,未有行礼就道,“王妃,怎么办!”

“……!”靳水月脸色一沉,轻声道:“季管事把人迎到前厅,让他稍候。翠儿,更衣梳妆,用正妃服饰!”

“……臣已转达圣意,请王妃莫要为难微臣!”悬镜司夏秋抱拳行礼,虽未有半分谦恭,却也做足了表面上的礼数。

“何来为难?”靳水月面对手持圣旨的夏秋款款一笑,已有五个月身孕的她,挺着微鼓的肚子,身着华服,佩戴重饰,还真是够累,可为了恭迎圣旨,压制对方的气势,她唯有这么做。

你携圣旨而来,我着盛装恭迎,至少这第一回合我们打了平手。

面对怒气难忍却不敢轻易发作的夏秋,靳水月暗自窃喜。可窃喜之下,却难以压抑心头跌宕的心绪:今日殿上,祁王和林氏宗人已坐实忤逆谋反之罪,皆已被诛。

赤羽营主将林殊冥顽不灵不念圣恩,拼死对抗前去劝降的谢将军,谢将军为保大局,不得不火封北谷。

……虽未见林殊尸首和赤焰手环,但北谷已成焦谷,多数尸骸已成焦炭,赤羽营众人绝无逃脱可能,请圣上定心。夏江和谢玉的八百里加急如是说。

靖王府与祁王、林府来往频繁,朕唯恐靖王被人利用,故特派悬镜使夏秋前往靖王府调查核实靖王府有无藏匿祁王府及林府门人及是否藏有祁王府与林府忤逆谋反之旁证!

靖王仁德忠厚,朕恐靖王府上下被祁王及林氏宗人昔日忠君之表象蒙蔽,特让悬镜使夏秋将查实之案情一一阐明,望靖王府上下莫要辜负圣恩,全力配合夏秋之查实行为。

梁帝让夏秋把奏报的内容一一阐述,甚至把晋阳长公主在接到林殊被诛杀的消息后自刎于殿前之事一并述说于她,三日前......晋阳长公主已于三日前香消玉陨了吗?三日后的今日祁王被赐下鸠酒,同时祁王灭门,林氏拔族!

是想威慑于她吗?靳水月心中暗自冷笑。

他们以为她会怕吗?

是,她是怕,可身为靖王妃,她不能退。

“夏秋大人!水月有个不情之请!”靳水月说着恭敬的话,微笑看着夏秋手上的圣旨,却未伸手去接,手捧小腹,又行一礼道,“悬镜司要搜查靖王府,查实靖王有无勾结祁王、林燮或其族人忤逆之证……水月自当敞开靖王府大门,恭迎镜查使,以靖王府自身清明换取圣上明鉴!”

“只是……!”靳水月噙着淡淡笑容道,“圣上也说了,靖王脾性耿直,朝纲之上常有得罪于人而不自知之事,水月怕小人者借机作怪,捏造罪证诬陷靖王,以期坐实靖王与祁王、林府勾结之罪!若是真有此等小人,靖王府上下可真有嘴也说不清了”

“大胆!悬镜司门下不会有此等小人!皇上已宽德仁厚,才未下旨直接搜查,你不思感恩,竟信口雌黄说有小人捏造罪证诬陷靖王。”夏秋本以为靖王萧景琰不在,前往靖王府搜查是轻而易举之事,岂料会碰上竟以退为进的水月王妃,当下冷了脸道,“你若横加阻拦,休怪夏秋无礼!”

“夏秋大人手持圣旨而来,水月岂敢无礼?”靳水月起身,上前一步逼向夏秋,其头上御赐的金步摇微微作响。她冷冷地看着因她逼进而后退一步的夏秋道,“水月已经说了,水月只怕小人者借机作怪……!”

“你,你欲意何为?”见靳水月逼近自己,本就盛气凌人的夏秋心中再度冒火,他后退一步,言辞犀利地道,“你莫要辜负皇恩浩荡!”

“水月不敢!”靳水月止步,双手合拢屈膝再度示礼,腕间又是太皇太后赐下的翡翠手镯,“父皇乃是圣君,此刻他若圣驾亲临,水月还是同一个要求,搜查靖王府可以,但所有搜查靖王府的人,都必须先让靖王府府兵搜一搜身,以查看其身上是否携有对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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