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刚借着一盘糕点,躲过了被袁天罡察觉的危机。
然而就在杜九以为糊弄过去的时候,袁天罡却又开口道:“崔娘子,能否告知一下您夫君的生辰,贫道要为郡公爷算上一算!”
“噗”一口糕点喷了出去,杜九只觉得异物呛进了气管里,咳得停不下来。
崔莹莹被打断了话,循声看向杜九,见杜九咳得厉害,就担心的拍着杜九的后背,埋怨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倒是慢点吃啊!”
杜九心说,媳妇儿,你可不要被他骗了,袁天罡,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若是他早来几年,媳妇儿你还真不知道我这具身体的生辰,但架不住有个对原身知根知底的杜狗蛋啊!
不行,我不能让那个袁天罡得到自己的生辰。
万一将我当做妖孽,来个开坛做法,烈火焚身什么的,我岂不是连渣渣都不剩了!我成渣渣了,你和儿子可咋办?
杜九看了看茶杯,想着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拖延下时间!
于是杜九拿过茶盏,表面上装作要喝的样子,实际上却趁崔莹莹不注意,借着咳嗽将茶倒在了腿上。
“嘶~咳咳~”我凑!这是开水!杜九刚倒上去就后悔了,实在是太烫了,而且,倒得也不是地方!
崔莹莹见了,连忙问:“九郎,你没事吧?”杜九心说你看你丈夫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还好我还有个儿子!
天气冷,杜九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凉了,小风一吹,杜九眼泪都飙出来了,腿上火辣辣的疼不说,现在浑身还有些冷,估计就算是严刑逼供,也就这滋味了!
崔莹莹忙着帮杜九拍后背,边拍边与袁天罡对着话:“道长,失礼了,还请您稍候片刻,妾身带夫君换一下衣服!”
“哎?崔娘子哪里话,贫道无妨,崔娘子紧些去吧!”
袁天罡看了一眼杜九的裤子,漏出同情的目光,心说我是不是看错了呢?此人明明福缘深厚,怎么会如此走霉运呢?
若是杜九知晓袁天罡的心声,一定会说:咋弄的?当然是自己作的呗!
杜九这边进了屋,崔莹莹帮其换过了衣服后,转身就打算去找写有杜九生辰的那块布。
杜九急得在原地乱转,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一个火盆映入杜九的眼帘,杜九停住脚步,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我烧了它!
这时崔莹莹找到了那块布,提着裙摆快步往外走去。
待到走到杜九身边,杜九一下子就抱住崔莹莹,崔莹莹无奈道:“九郎,乖,快放开,袁道长还在外面等着呢!”
杜九一听,抱得更紧了。
杜九手中快速动作,“嗖”的一下抽走了那块锦布。
“哎?九郎,别闹了,快还给我!不然,我可生气了!”崔莹莹见杜九抢走那块布,有些着急了,佯装生气的说道。
杜九装作置气的样子,一把将锦布扔进火盆里,然后做个鬼脸,跑了出去。
杜九一口气跑到外面亭中,坐到袁天罡对面,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拿起茶盏。
极不讲究的打开茶盖,“呼呼”的吹了几下茶叶,然后“吸溜,吸溜”的喝着热茶,之后还“呸呸”的吐了两片茶叶,完了还砸吧砸吧嘴。
看着极其欠揍!
杜九本着反正你也看不出啥来,写有生辰的那块布也让我烧了,我现在可不怕你!
杜九正在可着劲的嘚瑟,就在这时,崔莹莹走了出来。
崔莹莹与袁天罡互相行礼之后,崔莹莹开口道:“道长,让您久等了,请坐。”
“崔娘子请。”袁天罡连忙客套着。
崔莹莹白了眼杜九,弱弱的说道:“道长,这个……那个生辰吧,刚刚不小心遇了火种,化为了灰烬!您看……”
袁天罡一愣,心说难道这是天意?
“哦?那崔娘子可知晓郡公爷的生辰?”
崔莹莹不假思索的说道:“我倒是知道夫君生辰的年月,但具体的时辰,却是记不住了!”
杜九难以置信的看着崔莹莹:媳妇儿!你是哪伙的?你数一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都卖了我几次了都?
“哦?说来听听,没有时辰也无妨,只不过无法准确的预测吉凶祸福而已!一生的运济,大致还是能看得清的!”
袁天罡话音刚落,杜九还没来得及想办法阻止,崔莹莹就将杜九的生辰说了出来。
杜九心说,这回彻底是完了,然后就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袁天罡在那掐指算了起来,半晌,袁天罡猛的抬起头,杜九见了心说,最后的判决时刻到了!
“这生辰……这命明明是生而丧母,少而丧父,贫困痴傻,十四岁而夭亡!怎……怎会……”袁天罡站起身,惊讶的看着杜九。
崔莹莹也随之站起身,不知所措。
杜九此时冷汗淋漓,心说,不好,他看出来了,要不要灭口呢?
想着,杜九豁然起身,袁天罡,突然大喊一句:“我知晓了,你是……”
杜九准备拔出刚刚换衣服时,塞进袖子里的匕首,来解决了眼前这个老头。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闯了进来,大声呵斥住了袁天罡。
“天罡,住口!”三人扭头看去,来人正是孙思邈。
杜九悄悄地将匕首握在手中,随时打算拼死一搏,然后跑路。
这时只听孙思邈说道:“郡公爷见谅,这是劣徒,平时最是胡言乱语,口无遮拦,当不得真!”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