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里屋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声音未落,周致已然跨步进了里屋,张东等三人随后而入。
一个年约三十岁的汉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正慌忙的要从炕上跳下,炕头上还有一个披头散的女子正用被子遮盖着身子,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周致等人。
那汉子眼见周致等人进来,失声问道,“你们是谁,要作甚?”
他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的看着周致,左手朝枕头下摸去。
张东跟着刘惠混的久了,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道,“小心!他要拿家伙。”话音未落,张东扬起手里的砍刀已然压在了那汉子的脖颈上。
张东低声道,“别动,动就削下你的脑袋!”
汉子刚刚伸出去的手迅缩回,脸色倏忽变得苍白了很多,颤抖着声音说道,“几位爷有话好说,小的不知何处冒犯了几位爷?几位爷可不能胡乱伤人,我耿钟可是辛庄的良善百姓啊。”
本来还担心他不是耿钟,抓错了人,这下这家伙自己说出来了,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周致立时心下大定。
家里的每一个人就是周致的逆鳞,此时又想起老爹周铁就是被眼前这人引入圈套,而后又是诬陷老爹,老爹这几日在他手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一想到这些,周致的一颗心几乎滴血起来,立时愤怒不已。
周致星眸寒光一闪,一把便将耿钟的头抓住。张东的砍刀本来正抵在耿钟的脖颈上,周致这样用力一抓,耿钟的身体不禁一阵乱动,也亏得张东动作快了些,急忙将砍刀向外躲闪,但即使这样,耿钟的脖颈上还是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登时顺着伤口流出。
炕下放着一个炭盆,此时炭盆中的炉火正旺,周致稍稍看了一眼,手上用力一把就将耿钟从炕上拽下。耿钟被抓住了头,行动不便,周致又用力过大,耿钟一下子头朝下从炕上摔下来。周致借势,正好将耿钟的脑袋按在了那红通通的炭盆里。
“啊!”一声惨叫。
炭盆里旋即出“呲呲!”的声音,紧跟着股股烧焦头皮肉的难闻气味便弥散开来。
还好周致按的时间短暂,耿钟挣扎着才推开了炭盆。再看此时的耿钟,脸上皮肉乌黑,已然有很多处烧焦烫伤。鬼哭狼嚎般的在地上打着滚的嚎叫起来。
声音凄惨,撕心裂肺。
张东早已见识过周致的狠辣,此时见周致如此收拾耿钟,倒也不以为意。可跟随张东的那两个混混看到眼前景象,不禁脸色惶恐,面面相觑。暗道,周致小爷果然凶狠,“冷面人屠”的称号名副其实。
只是在刹那间的功夫,两人对周致便生出诸多敬畏,看周致的眼神都有了很大变化。
炕上那妇人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一幕,身子在不住的瑟瑟抖,嘴唇颤,说不出话来。
见过狠的,可没见过这么狠的,那火红的炉火就这样大烤活人啊。最要紧的是眼前少年太过冷酷,将耿钟按进炭盆之时,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这冷面的少年简直是恶魔。
周致无暇去理会那妇人,抬脚踩住耿钟,冷声道,“耿钟,我爹周铁在哪?”
耿钟刚刚被这样一番折腾,神志俨然有些不清楚了,可周致这样厉声一喝,他吓得不由得又是一哆嗦,立时明白了这些人为何而来。此时他哪里还敢撒谎,急忙颤声说道,“周铁哥在西屋,这两日小的不曾有半点儿亏待于他呀。”
周致闻言,立刻松开了耿钟,转身朝西屋奔去。
西屋和这间房屋只是隔着一个灶间,周致一边呼唤着“爹爹!爹爹!”一边迅进了西屋。
西屋的布局和耿钟的卧房相似,也是有一条大炕,周致先是朝炕上望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的清楚,炕上空空如也,哪里有老爹周铁的影子。
特么的!莫非这耿钟在骗我?
正在愣神之际,但听炕下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小致吗?爹爹在这里。”
周致这才低头看过去,在墙角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个人影正蜷缩着,显然动弹不得。
急急的走近了一些才看清楚,正是老爹周铁。
周铁的双手双脚被绳索捆着,身上还被绳索捆了几圈,此时他的一双老眼含着泪水,正惊喜的看着周致。
“爹爹!”一声呼唤,周致的眼泪在瞬间夺眶而出。
老爹真是受苦了,他们就这样折磨老爹吗?像是捆猪一样的捆着,说不好这两日就不曾给一点儿东西吃。
周致快解开老爹的绳索,周铁哽咽道,“小致,爹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耿钟太不是人了!爹爹被他骗了!”
老爹周铁这样说话,更是让周致心如刀绞。
想要扶着老爹站起身,可老爹身体僵硬,周致稍稍碰触他的身体,老爹便一直喊疼,再细细看老爹的身上,衣衫破烂处显然有多处鞭痕。
特么的!行!耿钟,我和你没完。
“爹爹先稍稍动弹一下,慢慢活动!”周致轻声道。
周铁依言,咬着牙慢慢抬起胳膊,伸开腿,良久之后才总算在周致的搀扶下缓缓站起。
此时张东留在了耿钟的卧房,而那两名混混进了西屋,和周致一起将周铁慢慢架出屋去。
到了院里,刘惠早已吩咐几个混混来迎接,周致便叮嘱他们说老爹身上有伤,千万要小心搀扶。
几个混混自然听命,小心谨慎的将周铁架出院去。
耿钟这样折磨了老爹,自然不能和他轻易罢休,周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