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亦不语,等他接下来的话。
“五十年前,我做错了事,”宿歌说话时,言语干涩,“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孟亦闻言先是思索片刻,这才知晓宿歌指的是什么。明白缘由,孟亦依旧冷清懒然,不欲理会,将他视若无物,领着自己脚边那只蠢鹅继续散步消食。
宿歌见状,眼中幽深更甚,颇有些急切地道:“孟亦,我心悦于你!”
孟亦神色平静。
这世上总是有些自以为是的人。
宿歌又道:“孟师弟……”
听到这个称呼,孟亦那双淡薄双眸看向宿歌。
溪水向下流动,孟亦站在宿歌上游的位置,他看向宿歌时,明明眸中平淡,却总有种威严俯视的意味,令宿歌欢喜的心尖颤抖。
名为欲-望与悔恨的心魔因眼前这人而生,却仿佛没有静止的一天,只会愈演愈烈,灼烧着他的神魂。
宿歌昂首,脖颈呈现仰视的弧度,平日里冷漠的声音中带有渴求与绝望。
“再叫我一声‘宿师兄’,我把命都赔给你。”
孟亦闻言,颇觉好笑,他侧着低下头,因着光线与角度的关系,显的眉眼温润,侧脸柔和。
宿歌眼中显出痴态,刚想再说些什么,试图挽回,便见孟亦伸出纤长手掌轻摸了摸白鹅的头部,道:“此生好好做鹅,别学眼前这人,活得像个笑话。”
白鹅仿佛回应一般,朝着宿歌扬起了优美脖颈,扭动自己富态的洁白身子,一脸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