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着,走着,又有几片叶子掉了下来,其中一片落在了谭兴丞的肩上,又有两片分别落在了两名掌柜的肩上。梁榭觉得肩头有一些酸,伸手揉了揉,不仅酸而且还有些痛。正自奇怪,突然‘噗通,噗通。’两声,两名‘半步堂’弟子倒在了地上,谭兴德和宗老赶忙抢上观看,只见那两名弟子嘴张了又张,似乎在极力呼吸却仍是透不过气来,更说不出话来,两人眼一翻,不省人事,谭兴德探了探鼻息,按了按两人颈侧的脉搏,竟然已经死了。
‘噗通!’又是一人栽倒,同样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就死了。‘噗通,噗通!’有两名掌柜翻身倒地,战狼抢上看了看,向不留摇了摇头,一名‘谭门’弟子也俯下身子看了看,两名掌柜身子完好无损,连针尖大的伤也找不出来,他伸手探了探两人的鼻息,也摇了摇头。
“大家小心。”不留回头向林子四方扫视一遍,神色凝重吩咐道。
‘噗通,噗通,噗通!’紧接着又有三人摔倒,不留眉头锁得更紧。
“兴丞,你怎么了?”谭兴德见谭兴丞垂着膀子,五官扭到了一起,显然极为痛苦。
“风湿又......犯了,还有些......出不上气来,胸......胸口......堵......堵住了。”谭兴丞越说越慢,突然‘噗通’一声,也翻身倒地,嘴张了又张,手拼命向前抓着。
“是飞花摘叶的功夫,大家别让树叶沾身。”不留喊了一声。“谁懂得医术?快救人。”
宜丰本来离得甚远,听到有人倒地才跑了过来,此时正在查看刚刚倒下的那三人,却发现已经死了。听到不留喊话知道情况不对,忙一个闪身窜了过来,见谭兴丞的状况,再回想方才他和谭兴德两人的对话,当下也不切脉(切也白切,根本来不及。),左手在谭兴丞胸口虚按几下,右手直接一指点在谭兴丞的‘中府穴’上。
“嗯~~~~~~”谭兴丞哼了一声,情况略微减轻,宜丰不敢怠慢出手如风,自谭兴丞的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太渊,鱼际,少商诸穴一个个点去,内力透过,谭兴丞缓缓吐出一口气。
‘噗通,噗通,噗通......’这边谭兴丞尚未好透,那边又有五个人栽倒。
“各位前辈,有能认准穴道的,请点‘中府穴’救人,沾上柳叶的朋友用内力注入自己‘中府穴’,认不准穴的,用手在胸口、锁骨、手臂外侧拿揉,先撑一会。”宜丰不敢扔下救了一半的谭兴丞走了,很明显伤者越来越多,他一个人根本不够使。
众人听了,有懂得认穴的赶紧出手帮忙,众人痛苦虽然未解,倒也没有再死人。梁榭虽沾了柳叶,但除却肩膀有些酸痛之外,好似没有什么大碍,想是有金衣护体之故。
“怎么样?”谭兴德担心兄弟的安危,问道。
宜丰道:“应是‘手太阴肺经’封闭或逆行之状,动手之人手法奇特,内力深厚,晚辈医学不精,要想尽解非一时之功,需反复点穴过劲。”宜丰嘴上说话,手上却不停歇,内力源源不断输入谭兴丞体内,手指一遍又一遍点着谭兴丞肺经诸穴。谭兴丞呼吸渐匀。
谭兴德心下稍安,道:“多亏贤侄。”
树叶又有十多片缓缓飘落下来,众人有了防备忙闪身躲开,树叶一卷,跟随众人带起来的风又贴了上来,有两名‘半步堂’弟子躲闪不及,正巧落在胸口下方,两人只觉得心脏一颤,眼一黑,晕倒在地。宗老和宜丰忙跑过来查看。
“不要闪避,用兵器接住树叶。”情况诡异,不留喊道,身形动处已用‘拈花指’将飘在空中的几片树叶捏在指尖。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树叶,如何竟有这等力量,不留手指一搓将树叶碾碎,陡然间觉得中指指头一麻,继而心口一痛,对不留来说竟比砍他一刀的痛楚更加厉害。仗着有‘金刚不坏神功’护体,不留并未受伤,戒备之意却强了不少。
宜丰查看了两眼那两名‘半步堂’的弟子,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宗老盯着宜丰,眼神露出询问之色。
“与其他人的逆冲经脉不同,两位师弟是‘乳根穴’受创,内力冲破心脏,死了。对方的内力修为恐怕尚在师父之上。”宜丰道。
宗老脸色变了,当年他败在甘半步掌下,嘴上虽然不服,但心里知道甘半步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这些年他进步了不少,可甘十二那小子武功进步只能比自己更快。他能创出‘大缺手’这种返璞归真的功夫,修为更不用说,光看宜丰的‘小缺手’和赵硎对战的情况便知,宜丰比自己差不太多,上次爷孙两人武学考校宜丰是让着他的怕他脸上难看,否则想在二十招内击败这小子并不容易。若说来人只露一手就在德临那小子之上,那么这次撤退还存在很大的变数。
树叶、树枝越摇越厉害,树叶纷纷落下,顷刻间又有五六人来不及用兵器抵挡便已中招,这树叶似乎知道宜丰懂得医术,所以这次落处都是死穴要穴,根本不给宜丰施救的机会。
“来者是哪位高人,请现身一见。”不留喊了一声。
“人生总是无常生也无常死也无常,世间处处意外悲也意外喜也意外。”声音缓缓飘来,南侧的林子中一名二三十岁的黑衣汉子缓缓走了过来,周身上下发出一种阴沉的没有任何色彩的气息,他每踏出一步,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