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阵列,十万!”
伴随着蓝田大营上将军王翦一声喝令,内蕴浅浅内力的声音传遍十方。
嗡!嗡!嗡!
刹那间,远处谷地中央演武场上,陡然竖起一片雪亮寒光的长剑,骑乘万马,仰天嘶吼,身披轻甲,熠熠生光,虽未言语,但威势顿生。
秦王政见状,微微颔首。
“步军列阵,二十万!”
三十个呼吸过后,王翦令行禁止,那些骑兵列阵归于原样,又是一声喝令,豁然间,晴空之下,宛若炸雷,黑色的旌旗飘扬。
东面的山源长矛如林,南面的山源剑盾林立,一道道身影隐匿其内,俯览而下,密密麻麻,步兵列阵二十万,乃是东出主力所在。
无言而威势生出,秦王政为之颔首。
“连弩列阵,六万!”
上将军王翦又是喝令,随后,西面山源所在的高坡之上,一阵整齐的弓弩上弦之音乍起。
万千黑压压的羽箭宛若暴风雨一般掠过山谷,飞向远处的山头,奔向远处,覆盖之下,浩瀚之力顿生,压力弥漫方圆。
“六万弓弩列阵,观刚才之羽箭,怕是不亚十万支,乃至十五万支羽箭!”
随伺身侧的国尉尉缭子见状,不由为之惊叹。
“六万弓弩列阵之中,有大型弩机一万五千张,单兵弩机三万张,一次可连发长剑十八万支,射程两里之遥,近来军器营似乎又有改进。”
王翦也是微微一笑,将弓弩列阵的六万人轻语解释。
“大型攻城器械营,四万!”
数十个呼吸过后,最后的四万军力而出,下方的演武场大道之上,云车林立,横行于宽阔的道路之上,一辆辆几乎与云车登高的大型云梯、一辆辆尖刀雪亮的塞门刀车、一辆辆装有合抱粗细的撞城车。
还有一具具可发射胳膊粗细的火油箭,加持为之配套的大型弩机,更显威严,一辆辆装有三尺厚铁木板可在壕沟上快速铺开的壕沟车桥等等。
在一只只牛马的牵引之下,穿过整个下方演武场地,时间已然过去小半个时辰。
“去岁,护国学宫军器院堂已经研制出些许更为强力军器,何以看不到?”
虽然顶着逐渐温热的阳光,在云车上待了大半个消失,然,此行收获颇大,于王翦耀兵水准,相当满意,阅览完毕最后的攻城器械阵列。
秦王政又是想到了什么,头颅微转,丹凤之谋闪烁,看向王翦。
“军国利器,去岁,王翦也曾前往护国学宫一观,那等利器颇为霸道。”
“王翦以为,非有难以攻克之敌,不予使用,以免对山东六国造成巨大影响,而且,只要出现,以山东六国的奇人异士,未必不能够快速研制出来。”
“是故,可以为奇兵之属!”
如今护国学宫内军器院堂研制的东西,所有的份额几乎全部被蓝田大营、关外大营瓜分,实在是那些利器太过于强大了。
若是贸然使用,或许前期异常顺利,但待山东六国有心之人研制出类似的东西,那也是老秦人的灾难,故而,在关键时刻使用,更为上佳。
“善。”
秦王政感此,轻语之,那些别样的攻城利器却为强大,如果有心人持之,怕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破开咸阳城墙,换做山东六国,也可如此。
以学宫之力都能够如此,而诸子百家中最擅长此道的墨家更在其上。
“大王,军器营、辎重营今日未能操演,敢请大王亲往巡视。”
蓝田大营拥兵四十万,但随行的其余杂乱人员,也是有数万,因为不如主力,人数稀少而繁杂,所以王翦未曾让他们出现。
“上将军不愧是我大秦武安君、蒙骜老将军之后的军中柱石。”
“五年岁月,能够练出如此之兵,寡人颇为欢喜,五年之前,招收兵士的时候,他们大都十七岁上下,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
“王翦,传令下去,今日,寡人想要点将!至于巡视军器营,明日再行。”
语落先前,秦王政长叹一声,今日阅兵,看着四十多万老秦人汇聚于此,不日,他们也将东出函谷,为大秦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为大秦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国度。
更为重要的是,在他们的身上,秦王政看到了秦国未来的希望,如今的他们,才二十出头,按照中枢定下所谋,若然一天下,非有五八年以上方可功成。
而到时候,这些也将成为军中主力一般,替大秦镇守九州之地,以为万古之期。
心神畅想,神情欢悦而又振奋,在云车上转动身躯,深深的看向上将军王翦,沉声而落,他们是对大秦有功的,自己今日应该给予更多心腹之言。
“喏!”
王翦神色一动,豁然大喜,躬身一礼,喝令而下,云车直接降下。
从先前俯览的状态中归于云车之侧的点将台,秦王政在前,重臣随行,王翦对着李信、辛胜等人吩咐一声,旋即,诸人奔赴各军。
聚将鼓为之雷动,沉闷而又爆炸的声音荡漾整个蓝田大营,下一刻,便是看到谷地中央与四面山坡上旌旗飞动,一只只身为精悍的马队连番飞至点将台跟前。
片刻之后,整个蓝田大营军中所有偏将之上之人身披盔甲,整齐而又肃然的排列在点将台之下。
“大王点将,全军各将以此自报!”
李信身披银白盔甲,赫然喝道。
“无需如此着急。”
“今,大秦东出在即,寡人不仅要听到诸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