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焰灵姐姐和东君在扶桑神树下打起来了!”
蜀山圣殿之内,内部的一切早就焕然一新,原本简陋无比的石质地面上铺就珍贵的绒毯,一只只由樱木打造的条案陈列,美酒醇香飘荡其内。
两侧那一面面高大的石块被搬运至地下宝库之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排排架子,其上陈列着从宝库中取出的大量羊皮卷、大量兽骨、大量奇异树皮。
上面记载着自上古以来蜀地发生的种种,记载着蜀山所传承的一切妙法,记载着蜀山的使命……,尽管其上有许多文字周清并不识得,但东君焱妃识得就行了。
闲适的盘坐在石殿上首,只手拿着一卷卷羊皮书,阅览其上记载的诸般之事,时不时的持过酒樽,轻抿一口,忽而,面前一道曼妙的身影闪烁,脆音而起。
“在扶桑神树旁边战斗,焰灵姬可是吃不了好。”
闻声,周清哑然一笑,虽不知焰灵姬怎么同东君焱妃斗了起来,但论修为,东君焱妃却非焰灵姬的对手,不过东君焱妃掌握诸般阴阳家秘术,更有恐怖的阴阳咒印。
在加持东君焱妃所修至阳至刚,与扶桑神树系出同源,更有三足金乌相随,举手投足之间,在扶桑神树旁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力量。
灵觉扩散,直接俯览远处的绝壁悬崖,那里,一道通体赤红火焰包裹的身影闪烁,一道通体暗金色龙行气劲环绕的身形亦是如此,一道道浩瀚的攻伐之力席卷,诺大的动静而出。
不过,任凭二人如何战斗,在那扶桑神树下不远处,又是一道舒雅的身影而存,静静的跪坐在大地之上,橘黄色的裙衫罩体,纤细的双手抚弄床琴,空灵之音弥漫。
“公子,我们要等待蜀山通向成都的官道修好之后,再行归去吗?”
对于焰灵姬同东君焱妃之间的战斗,云舒虽然很担心,但有公子在这里,怕是两个人也翻不起花样,又听公子之音,顿时安心。
随即,缓步上前,浅白色的裙衫加身,秀发梳拢堕马髻,垂陇在肩后、脖颈之侧,秀丽的容颜而显,一直惊鸿飞燕之簪斜插,风姿出现。
行至公子身侧,自顾持酒壶为公子斟满酒樽,而后,浑身浅浅的玄光扩散,柔软的双手落在公子双肩,轻轻的拿捏起来。
“不错。”
“成都通向蜀山的路程一共四百里上下,冯去疾先前已经整修了百里,如此,便只剩下三百里,依照现在的进度,不消一个月,便可功成。”
“期时,道路平坦,其它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
攻入蜀山不过是第一步,整治蜀山才是重中之重,伸手接过云舒递过来的酒樽,细细品着,目光仍旧落在手中那古朴的羊皮卷上。
尽管羊皮卷上所载的诸般蜀山秘术不错,但比起现在道家天宗所拥有的底蕴,还是不足远矣,略微一想,倒也不出意外。
春秋以来,道家而立,虽然时间比不得蜀山源远流长,但就是这数百年来,道家出了一位身融万物的至高存在,又有数位合道归元的强者,至于悟虚而返更是甚多。
如此,又岂是一个小小的蜀山可以媲美,虽然蜀山留下的东西一般,但其内却不乏有可取之处,正欲要继续说些什么,圣殿之内,又是多了一道身影。
“大人!”
脆音悦耳,浅红色的锦袍而落,柔顺的发丝随意梳拢在身后,不过一根碧玉簪而束,玉带环绕纤细的腰肢,婀娜的身姿而显,踏初春烟霞靴,步履如风,英气初显。
近前屈身一礼,笑意而显,姿态更为迷人。
“芊红,近来俗物甚多,可有烦累?”
距离攻入蜀山已经过去数日,一如当初的命令,由冯去疾和芊红一起治理蜀山留下来的问题,不过在昨日,冯去疾便是归于成都,将蜀山所有的要务交接于芊红。
毕竟因为一个蜀山,将蜀郡郡守留在这里,的确不妥,相对于蜀山的事务,整个蜀郡上下堆积的政令更多,没有了冯去疾,诸般事务加身,周清可以预想。
不过,看着此刻芊红的精气神,似乎并没有什么疲惫之感,虽如此,仍旧屈指一点,一道源至本源的玄牝之力没入其身,滋养其身。
“并无烦累,自奴家觉所学初成以来,还是第一次统筹诸般。”
“以往只是认为大事谋略而定,便足够,如今看来,事无大小,均重要非凡,无怪乎儒家荀况在《劝学》一篇曾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其人不愧是儒家当代的宗师!”
学鬼谷纵横大谋,以为可以谋略天下事,现在看来,自己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当初先祖庞涓为魏国上将军的时候,都不惑之年岁了。
先前无论是在楚国,还是在南阳地,自己都是定下谋略大势,其余诸般由其它之人完成,自己并不觉其难,待自己上手的时候,方知个中复杂。
“坐!”
“儒家荀况作为孟轲之后,唯一能够压住儒家各大支脉的存在,自然非凡,其人修为或许不显,但数十年来,三次出任稷下学宫大祭酒,而百家无人反对,已然可知其才。”
指了指身侧的软榻,看向白芊红,轻语之应道,儒家荀况之才自是不必多说,能够教导处韩非、李斯、张苍等人,足以说明一切。
虽然所言其修为一般,但有着儒家前任掌门公都子的传道,其人或许不日将破入玄关,期时,寿元大增,儒家在齐鲁的地位更为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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