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
见状。
扶苏心神略有一缕惊季,神容强自镇定,不为失色,亦是看向自己的异母弟公子高。
他怎会突然有此言!
何有此言?
无缘无故为何有此言?
还专门提到了田言!
有心为之?
高儿弟弟欲要令自己在父皇面前……受猜疑?
得猜忌之心!
高儿弟弟这般小,有这般之心?
是有人助力?
丽夫人?
是她指使的?
还是其她人?
一时之间,扶苏心乱。
泗水郡的事情,一些人和事……自己同父皇说道不少,田言也说过,却也隐瞒不少。
比如……田言那里可以掌控的一些力量。
还有自己从朱家那里得来的微薄之力。
高儿弟弟欲要如何?
“……”
立于晓梦身侧,雪儿亦是奇异之眸落于公子高身上。
咸阳宫内,竟然见到了这般事情。
或是因芊红姐姐之故,或是因公子时常语论一些纵横权谋之事,雪儿自觉琢磨出一些意思。
深蓝色的雪眸余光扫了不远处的公子扶苏一眼。
公子高此言无疑是针对扶苏公子的,可……公子高才多大,十岁左右,连十二岁都没有。
就有这般心思了?
怪不得公子闲暇所言,以后咸阳还是少回来为妙,一些事情固然影响不到己身,却也无聊无趣。
“父皇,那些都是……都是高儿前些时日在咸阳南市听到的。”
“那些人说扶苏兄长先前在泗水郡处理农家之事时,有些留手,并未将农家叛逆给于全部剿灭。”
“而是趁机收拢了一些农家弟子,其中就有那个田言,他还是农家的侠魁,农家的首领。”
“农家是诸子百家之一,也是实力极其强大的一家,号称有十万农家弟子。”
“所以刚才高儿想,既然连那个什么田言都被扶苏兄长收拢麾下,那些农家弟子也当有不少。”
“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得到关外的消息!”
公子高心中安稳。
父皇之意……询问自己具体细节?
当即,没有迟疑,便是将所知一一道出。
“扶苏,高儿所言是否真假?”
嬴政颔首。
视线一转,看向扶苏。
“父皇!”
“父皇,高儿弟弟所言……儿臣万难当!”
“父皇,儿臣在泗水郡是收拢了一些可用之才,可那些农家弟子,儿臣却并未收拢。”
“当初儿臣派遣萧何亲自南下攻灭农家叛逆,六贤冢之内,将农家根基摧毁,更是将数以万计的农家弟子迁移它处。”
“给于分别编民造册,以防农家弟子再生事端。”
“至于田言!”
“眼下……她的确在儿臣府上,可她当初也是有功的。”
“若是无她之力,大秦欲要攻灭坐拥十万弟子的农家,非有动用东郡兵团之力。”
“也正是因田言协助,萧何才一路顺畅的将农家叛逆给于剿灭,其人顺势而为,也算有功,儿臣便是饶她一命!”
“而田言也是因协助大秦反攻农家六堂数万弟子,被农家残余弟子记恨,是以,庇护于儿臣麾下。”
“个中之事,儿臣先前也有详述于文书!”
“至于所得上古地宫的消息,乃是蒲坂之地那里的消息被人以飞鸽传书入关中,是以为人所知。”
“儿臣也是因听到有天材地宝,才格外关注了一下。”
扶苏惶恐。
近前跪立一礼,说道农家之事,说道田言之事。
“起来吧。”
“朕只是问问你而已。”
“在泗水郡之地,收拢一些可用之人,也是应当,你如今也是封君之列,手上不可无人。”
“得人容易,用人就非那般难了。”
“既然你要为朕取来那份天材地宝,那么,让朕看看你的能力。”
嬴政再次摆摆手,话语闲散随意,不为沉声苛刻之音。
“……”
“儿臣……谢父皇!”
“儿臣定取来那份天材地宝!”
父皇心中更添惶恐。
虽不解父皇具体深意,然……还是缓缓起身。
“高儿,咸阳南市多市井之言,真假难辨。”
“一些消息,或可为真。”
“一些消息,或可为假。”
“你可学着分辩!”
“你要学的还有许多。”
“扶苏长你们许多,也历练许多,接下来若有疑惑之事,可询问扶苏,当有所得。”
嬴政又是一言,视线落在公子高身上。
“……”
“是,父皇!”
公子高只得一礼。
“陛下!”
“是臣妾的过失。”
“是臣妾之罪!”
公孙丽面有忧容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怎会突然间于扶苏那般?
是谁教的?
是高儿自己所为?
公孙丽不相信,高儿何时有了这般胆量?而且,对于咸阳南市的消息也那么关心了。
尤其还恰好的关心到扶苏在泗水郡之事。
突兀之言,吓了自己一跳!
高儿刚才的意图太显眼了,就是自己这个不通政事谋略之人,都能看出来,陛下肯定也看出来了。
幸而。
陛下并未有怪。
扶苏公子在泗水郡有所得,自己有所预料的,然而,一些具体却知之不详,现在听得扶苏公子辩论之语。
心中也是一惊。
终究如陛下之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