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诸般水利工事、开挖器械都已经妥当。”
“只要魏武卒退出这片区域,那么……大梁城必灭,再有其余两路大军,魏国必灭!”
“大河的汛期可是足有两三个月的,水攻之法……实在是……,然……快速结束战事,也是最大的仁义!”
大仁不仁!
商君之论!
若然不施行水攻之法,以大梁城目下诸夏第一城的防守,再加上诸子百家的助力,秦军估计非得数月之功,才能够彻底拿下大梁城。
到时候,不知道双方损伤多少无辜兵事。
水攻之法下,只消等待昊天之威,大梁城溃败时间早晚,也省却诸般惨烈之事,大梁城虽有损,可……有着重新梳理的鸿沟,不出五年,一切只会比现在更好。
大田令郑国单手在沙盘上点动,十多万魏武卒所在区域堪为要地,更为水攻的核心中枢之所,在此地驻扎的魏国主将,的确不俗。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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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兵伐谋!”
“先生,此……不愧鬼谷传承所谋也。”
相距王贲军中百里之外的一处偏僻之所,四周不过些许低矮的丘陵,河流徜徉,由着大河的汛期,却也是急流起来。
河流两旁,有着十多户人家,值正午,炊烟袅袅,别有一番安详和泰的气息。
一座普通的农家茅屋小院内,简陋的凉亭之中,三人静坐其内,随意闲谈,虽……四周空旷恬然,然……凉亭之内的三人神色却不一。
看着面前的黑衣银发男子,嚣魏牟身披黑色重甲,长叹一声,自己所在之危局难矣,也曾问询儒家那些读书人。
谁有法,自己不予认同。
“你不该出大梁城的,有你坐镇大梁城,还可等待齐国与楚国联军而至。”
“龙阳君没有那般的重心!”
神容冷酷,话语冷然,黑衣银发,朗声流转,看着面前的嚣魏牟,选择走出大梁城,欲要同秦军一战。
实在是……一个愚蠢的选择。
“当年公子那般威望,都难敌王族、重臣等的钳制。”
“若然不予出大梁城,以求胜仗,接下来三路大军的粮草辎重等供应,均会出现艰难,甚至于大梁城内会大乱的。”
“先生……,而今事已如此,可有胜敌之法?”
龙阳君返回大梁城的时候,诸般一切嚣魏牟都想好了,诸般选择也都有想到。
自从入魏国以来,先王待自己恩德甚高,让自己重练魏武卒,以期重振大魏国声势,给了自己极大的便利。
嚣魏牟自觉不能够辜负先王的期待。
可……自己的根基与声望不显,不然也不用行兵谏之事,若如公子,振臂一挥,整个大梁城怕是响应者极多。
……俱往矣。
自己现在所渴求,乃……破敌之法。
而今王贲军中有章邯、鬼谷盖聂等,很是艰难,连日来,自己都在思忖破敌之法,却无所得,故而,今日将鬼谷的这位请来,请教之。
“老弟,还请多多助力!”
凉亭内三人,身材不显的农家神农堂堂主朱家,面上有着一副喜意面具,看着面前的二人,拱手一礼,嘿嘿一笑。
“若是半月之前,取胜之法可有八层以上!”
“现在……,怕是不到三层!”
黑衣男子摇摇头,迎着嚣魏牟与朱家看过来的目光,径直而道,自己并不想要骗他们,而且也没有欺骗的必要。
这个时候,任何虚伪、虚假的承诺都是极大的伤害。
“这……,何以如此?”
嚣魏牟闻此,那方正俊朗的神容陡然一滞,而后满是不可置信,竟然不到三层!
何以如此?
自己前方军中的十多万兵力,都是魏国精锐,正面一战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三层胜算,甚至于起码也是五层胜算。
双方互有胜负才是。
“这……,王贲军中之力,不过同魏武卒持平也。”
朱家那面上的喜意面具也是陡然一怔,变换惊异之色,看将过去,着实不解。
“数百年来,鬼谷弟子纵横诸夏,扬名诸夏,鲜少在战场上。”
“非为鬼谷弟子不为精通兵家之法,不为精通兵家战事,而是……相较之捭阖庙堂之谋所得,百倍、千倍之利于战场之上。”
“他如今在王贲军中,所谋之先,不会是兵家战事,而是……大梁城!”
黑衣男子酷然一语。
孙子当年都曾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身为鬼谷纵横的人,又如何不了解这一点,也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
所以接下来嚣魏牟欲要取胜,难上加难!
或许……就算现在魏武卒主动求战,秦军也会避战不出,攻守之势逆转,可秦军的力量不会退缩,而是直入大梁城。
以大梁城庙堂之谋,搅动整个魏国风云。
那才是真正的鬼谷之道!
才是真正的兵家战胜之道!
妙算胜于庙堂,则战事无往不利,是所谓鬼谷弟子方有:一怒而诸侯局,安居则天下息!
“大梁城!”
嚣魏牟喃喃一语,情绪默然。
实际上,对于鬼谷弟子的所作所为,自己又怎会不清楚,可……自己还是想着眼前之人可以为自己提供破敌之法。
王贲所谋大梁城,出手之间,自己便是举步维艰,那么……他也不会忘记大梁城混乱带来的好处。
“大梁城!”
“老弟是说,……魏王那边?”
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