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末将以为,当趁着燕国、残赵诸方之力尚未真正聚合一处,出兵过易水,拿下武阳,攻掠燕南,直逼蓟城。”
“以我等军力,定可战而胜之。”
易水两岸,早就纳入秦军的掌控之中,区区武阳之城的数万军,根本造不成任何拦阻,主将辛胜出列近前,看着前方的上将军王翦,躬身抱拳一礼。
于此,左右诸将多位认同,而今代地存留的一丝残赵之力,根本造不成阻碍,反而燕国为目下之中,果然先行趁着燕国没有准备好,直接破燕,而后顺势攻灭残赵之力。
当为无比上佳之事。
“哈哈哈,一举之力定下燕国之举,乃是轻而易举。”
“可……若然先行攻打燕国,定下燕国,则残赵或许逃窜它处,期时,便是后患,还需要派出大军不断的给予围剿。”
“即如此,毕其功于一役如何?”
幕府军帐内,大军彻底开拨并未定下,王翦浑身上下倒也没有披上漆黑重甲,只是一袭深色的锦袍着体。
今日所议,乃是如何应对燕国进来的一连串动作,短短一个月,便是招募了三十万大军,还真是不可小觑。
兵卒的战力固然重要,可兵卒的多寡同样重要。
加上各方汇聚的兵力,非自己手下不到三十万兵力可比,且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
数十年来的征战告诉自己,无论何时,都要安稳的行进下去,距离旁侧的一幅大型舆图不远,闻辛胜之言,观诸将之意,笃定而语,浅浅一笑。
“齐国、楚国、魏国三国自身尚且有极大的麻烦,不可能派遣大军援助燕国,倒是令我等接下来好打许多。”
披苍云甲,身材魁梧壮硕,眉目方正俊朗,虽有着一丝风.尘黝黑之光泽,浑身上下,无言扩散一丝别样的铁血气息。
上将军所言的确有理,于兵家来说,最喜欢的便是大的战事,其一……能够很快的决出胜负,其二……能够省去许多麻烦。
果然一场场小型的战事落下,那么,真可谓是不胜其扰。
念及此,便是想到九原大营所防备的北胡匈奴,其蛮夷种族便是如此,每次自己率兵攻打他们,刚取得一些胜局,它们便是逃窜草原深处。
让自己大军无从下手,果然和自己已经初步训练有成的黄金火骑兵对抗,当可将他们尽皆斩落马下。
“老夫倒是觉得若然燕国真的可以促成齐国、楚国等国与之合纵抗秦,那是老夫求之不得的事情。”
“战场越少越好,敌军越多越好,此目下秦军之所求,也是老夫所渴求也。”
王翦又是大笑,看向蒙恬,与他们所想的不同,王翦很是期待燕国真的可以促成多方合纵伐秦,那么,结果会更好。
“自来用兵,皆以不多头作战为上,何上将军反求多方兵力合纵攻我?”
主将马兴拱手抱拳,略有一丝稍微的不解。
左右而观,此问出。
“你等都着眼于眼下燕国局势甚多。”
“却有些忽略诸夏诸国之大势,目下之势,非常道也,山东诸国尽成强弩之末,纵然六七方齐出,皆疲惰乌合之众,何惧之有哉!”
“譬如现时之燕国,短短一个月,招募兵卒三十万,然……一无统兵大将,二无实战磨练,三无坚甲利器,四无丰厚粮草。”
上将军王翦一边说着,双手背负身后,行至旁侧的舆图之前,上下的打量着,口中之语未绝,分析着眼前山东诸国形势。
幕府军帐内,诸位军帐细细听之。
“燕国现在所谋,一则极力招募兵卒抗衡秦国,二则是尽可能的拖延战事,纵然不能够战胜秦军,也要支撑足够的时间,来为了三四个月后的秋日来临。”
“燕国的秋日几乎不显,直接步入冬日,那个时候,整个燕国便是陷入风雪严寒之中,老夫所观,燕国之谋,未战而先谋逃路,其心之虚可见也。”
“至于残赵之力,老夫亲自攻灭赵国,于那里的情况如何不了解,代地之中,虽有数十万之民,可尽为惊弓之鸟。”
“所出的十万大军堪为精锐的不过五六万人罢了,领军者赵平初次领兵,未曾经历这般战事,燕国之内更是没有良将,不足虑也。”
“凡此等等,纵有诸方百万大军开来,老夫只拿手中蓝田大军破之。”
王翦神色颇有些激昂自信,一览早就烂熟于心的舆图,说道目下之大局大势,如口中所言,果然诸方之力全部而至。
自己也当无惧。
诸将细细闻之,颇有些沉思,而后彼此相视一眼,微微颔首,面上不住而笑。
“报!”
随即,诸将便是进入今日的议事。
他们已经做好了诸般准备,就等待燕国联合的各方就位,到时……当如上将军所言,一举将他们彻底击溃。
毕其功于一役!
不多时,幕府之外,传来一道传令之音。
而后,一封烙印秘密火漆的文书从幕府外传入,落在王翦的手上,迎着诸将看过来的目光,一览文书上的内容。
“哦,燕丹在蓟城王城之前,亲自拜墨家巨子路枕浪为燕国统军大将,以其之人执掌燕国所招募的三十万大军。”
“路枕浪?”
“是此人!”
王翦眉目微挑,看着手里的文书,上面的内容上写的很详细,口中喃喃低语,对于路枕浪此人,有些印象。
是诸子百家墨家的巨子,也是先前墨家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