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青衣素袍,眉目秀丽,银发飘摇,垂落肩后,浑身上下,清静外显,步履之间,玄光隐现,观厅中静立的师兄,近前道礼。
“公子。”
旁侧,赤红色的火魅柔光闪烁,临近夏日,衣衫通透,踏步间,婀娜多姿,万千风情涌动,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一侧,雪白色的裙衫罩体,云舒紧紧相随,各自近前一礼。
“嗯,修行之事没有落下,此为首要。”
“下山至今,可有所得?”
看向晓梦,一身的修为在宗之事,就稳固了,下山以来,兼修《神照》,内力逐步浑厚起来,灵觉逐步纯粹起来,对于地元气的掌控更加顺手起来。
“知其雄,守其雌,为下溪。”
“知其白,守其黑,为下式。”
“知其荣,守其辱,为下谷。”
“是所谓大制不割,知清幽素雅,守性全真,朴散则为器,或为地之法。”
晓梦径直对曰。
“哦,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此为何解?”
周清微微一笑,总算有所得,还在自己的预期之中,随即,继续问道。
“道阴阳,无极相生,有为不为,有得不得。”
“道制壤,无情之道,有情演化,孰能有余以奉下?唯有道者,是以圣人为而不持,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
晓梦略有思忖,继续应之。
先前在宗的时候,《道德》二经的诠释很多,许多时候,其上道理,记忆在脑海中很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热。
然……下山这般长的时间,晓梦觉得,宗历代先贤祖师,出外游历,或是为官,或是为吏,或是为博士,不无道理。
师兄为秦国武真侯,位高权重,亦是如此。
“壤呢?”
周清面上又是一笑。
同样的答案,从晓梦口中道出,灵觉笼罩之下,当有不一般的感受。
“壤孰大,损不足以奉有余,是故,其愈高,其愈大,其愈弱,其愈衰,其愈亡……,七情交织,六欲相随,周而复始,堪为轮回。”
“当其时,当有圣人出,妙悟道至理,逆转壤之大,功成弗居,无为有为,无私有私,秦国可一下,是秦国之必然,亦是道之轮转。”
晓梦再次应曰。
“哈哈哈,甚佳。”
“晓梦,你资聪颖,坐于宗后山修行,颇有些像师兄梦回春秋之时,一观祖师之道之行,期时,祖师居于大周守藏室之内,遍览上古以来,百家诸多典籍。”
“随其后,出洛邑,短短十年,妙悟道,身融万物归元,儒家孔丘问道,叹曰其犹龙耶,你能够有这般感悟,师兄很是满意。”
周清毫不掩饰面上的欣喜,大道至理,祖师之言道的很是清楚,道与壤孰轻孰重,更是超脱者与凡饶界限。
世俗之人追求功业、名利……,并不算什么,那也是道,可惜……道之内,也有壤,壤极端,容易变化。
春秋以来,诸国连绵攻伐,烽火不休,便是蠢。
而百多年前秦国变法,便是逆转壤,偏向于道的一项决策,是故,秦国得以新生,短短数十年,壮大如此。
至于秦国的未来,那非周清所谋,一切都是道,果然有人妙悟玄奇,当可再次延续下去。
“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四象一体,当为无极。”
“尘世之道,便是修行之道,宗立足道,把握壤,是故有今日,人宗立足壤,把握道,堪为艰难,如那逍遥子、木虚子等人不思体悟壤与道变化。”
“反而极力掺和其中,实在是自毁道途,焉得长久?”
无论是宗,还是人宗,本源还是道者修行,一切都是为修行悟道服务,纵然是杨朱一脉的极端修行之法,亦是如此。
在尘世之中,保性全真,保留一丝真灵,破开枷锁,登临玄关,蠢当如此。
宗的修行类似于此,只是从岁月长河逍遥子自身行动所观,实在是……偏向于壤,道是壤,可壤并非道。
“刚才我已经吩咐雪儿了,即日起,你且随着雪儿行走秦国诸郡县,印证己身。”
“这柄剑……是我刚凝练而出,送于你了。”
尘世之中,繁华渐欲迷人眼,动人心神,若然守心,自当无碍,看向晓梦,单手平伸身前,旋即,便是一道金光掠过。
取而代之,则是一柄形如普通剑器的长剑归鞘出现,细细一观,并没有什么不同。
心随意转,这柄长剑便是飞向晓梦。
原本,是想要咸阳的徐夫人亲自为晓梦打造一柄剑,以少府内的珍藏足以打造当世顶级名剑,可……略微思忖,便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剑之道,本是一个有所持走向无所持的道理。
道可为剑道,但剑道并非道。
妙悟玄关,臻至地万物皆可为剑,乃至于无剑胜有剑之境,便是如此,剑器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持剑者。
“多谢师兄。”
伸手一探,那柄通体仍旧散发金光的长剑入手,顿觉一股冰凉沉重之意,秀手绽放青色光晕,细细观之,剑鞘之上不过一道道山石草木之纹理。
嗡!
握持剑柄,将其徐徐拔出。
顿时,虚空为之震颤,一丝丝金色光芒从剑体上迸出,无形的剑气绽放,地元气为之而动,秋水如霜,寒光内敛。
“此剑无名,质地不逊色当世任何一柄名剑。”
“又有我施加其上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