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訸……这三个字,简直是一道利刃。
提及一次,就在她身心上切割一刀,痛得体无完肤,沈绛年身体靠着微凉的墙壁,心刺痛极了。
说不熟,温蒂不会信;说熟悉……她说不出口,那是她要一刀两断的人,“温蒂,你先别慌,”直觉告诉沈绛年,一向爱开玩笑的温蒂此刻有些不太对劲,“你有什么事?”
温蒂在现在的公司工作,但私下里和朋友创业,创办了一家京广传媒,主要是接汽车行业相关的宣传设计,竞标时,一起创业的朋友利用各自的关系都能拿到不少好标,京广传媒发展还算顺利,但最近却惹上了麻烦,突然收到了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发来的侵权函,这不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了,但之前是图片纠纷,公司派出合作的律师事务所都能摆平,实在不行的就花点小钱。
可这一次,温蒂有种要栽大跟头的感觉了。
“这一次从告我们的公司,到律师事务所和律师,都是我们京广传媒无法比拟的。”温蒂忧心忡忡,“如果处理不好,我所有的心血都会功亏一篑的。”
“对方那么厉害?”
“是的,这次告我们的公司,你大概都猜不到。”
“……”沈绛年不想猜。
“是雅奈尔。”
“……”沈绛年脑袋嗡地一下子,先别说状告的内容是什么,光听名字,雅奈尔足以碾压京广传媒了。
“雅奈尔在北京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已经是最有名的天城律所,而负责这次侵权案件的律师是北京律师圈里出了名的蒋筱斐。”温蒂少有的不自信,沈绛年皱了皱眉,“温蒂,你先告诉我,对方说要告你,主要是针对什么?”
“说我们去年在汽车大赛竞标时,资格作假,并且设计里有抄袭雅奈尔5年前的一个创意。”
“去年……”沈绛年疑道:“去年的事,今年才说?”
“是的。”温蒂无奈道:“我总感觉,这次我们是躺枪,雅奈尔目标不在我们。”
沈绛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那你找沈青訸有什么用?”哪怕是单纯的提及名字,都会心绞着劲儿的疼,“就算她是雅奈尔的一员,也不能干扰公司层面的事情。”
“其实,侵权这事,说大说小,有认识人,说一声撤诉就行的。”温蒂叹了口气,“我想以你和沈青訸的关系,跟她求个情,她应该能通融吧。”
“……”沈绛年没做声,反问道:“所以,资格作假和抄袭,都是真的?”
温蒂半晌没做声,半晌说:“资格有水分是真,但是,大家彼此彼此,除了雅奈尔这种龙头,我们这种成长型的小企业实打实竞争根本没机会的,至于抄袭,”温蒂否认道:“我不承认抄袭,但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所以,综合下来,就算抄袭不成立,资格作假这一块也会是个问题,一旦查证属实,京广传媒在圈子里刚树立起的牌子就要倒掉了,“我们最近正准备竞标新项目的,如果这个事现在冒出来,我们今年这一年都等于白干了。”温蒂疲惫的声音,听得沈绛年都跟着有些累,也不禁有些心软,“沈青訸这方面,我是没办法帮你,不过我认识另外一位。”
“谁?”
“蒋维尔。”
“啊啊啊!她也行啊,她是不是比沈青訸级别更高的?”
“你先别激动,我一会打电话问问。”沈绛年实在不爱求人,尤其之前刚拒绝蒋维尔,可为了朋友,她还是打给了蒋维尔。
蒋维尔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啊,这事,我听说过。”沈绛年没好意思直接说,试探性地问了问,蒋维尔公事公办的口吻,“绛年,实不相瞒,北京这边我就是个代职,沈青訸才是正宫,纵然这事,我能答应,也得问过她的意见。”看似公事公办,又把事情给推出去了,“要不然,你问问沈总,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不能贸然做决定。”
“那算了吧。”沈绛年不想问沈青訸,不想和她有任何牵连,一想到帮不上温蒂,沈绛年内心很歉意,失落地说:“抱歉,打扰你了,蒋总。”
“唉。”蒋维尔叹了口气,“要不然,我帮你问问啊?”
沈绛年咬咬唇,没做声,蒋维尔意会,“你等会吧,我问问沈总,她一般11月是不办公的,可能回复没那么快。”
“麻烦你了,蒋总。”
蒋维尔挂了电话,给法务致电,原本是想了解下具体情况,但这一问,问出的口径,让蒋维尔意识到,这事儿,远没有侵权那么简单。
法务部的答复是:沈总早在最初就交代过,这事需要全程向她汇报,任何细节上的变动都不能漏掉,就算是高层过问,需要临时改变策略,也必须告知她。
也就是,沈青訸是这件事的第一责任人。
蒋维尔挂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琢磨,按理来说,一般小公司的抄袭,不足以对雅奈尔造成影响的,雅奈尔是不会追究责任的。除非是给公司带来一定影响,或者态度极其恶劣的……京广传媒,说实话,蒋维尔都没听过这个公司,但沈青訸却从早期就开始抓这事儿,而且口风很紧。
蒋维尔琢磨半天,还是打算给沈青訸发条信息试探下。虽然以沈绛年现在的态度来看,两人确实闹别扭了,但是11月的沈青訸很少做决定,尤其是重大的决定,所以这分手,有可能是沈绛年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当单方面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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