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淋漓的尸体,就在她脚下,沈绛年亲眼看见,沈青訸的鲜血铺染了大地,漫过了她的鞋面。
沈绛年跪在地上,抱着尸体痛哭,哭着哭着,人也醒了过来。
沈绛年醒来,抽泣着,浑身都是冷汗,讨厌死这种感觉了。内心最深处的一个声音说,即使不喜欢,即使怨恨,但不想沈青訸死掉。
“做梦了?”陆漫云听见声音,赶紧进来了。沈绛年低头,擦擦眼角,吸吸鼻子,“恩。”陆漫云坐床上,抬手轻抚沈绛年的后背,“都是梦,醒了就好了。”
“妈,几点了?”沈绛年揉揉眼睛。
“4点。”
“你起来的这么早?”
“下午4点。”陆漫云看孩子一副睡迷的样子,“喝点水,下床溜达会。”
“噢。”沈绛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一杯水,“姥姥走了吗?”
“姥姥今晚住这。”陆漫云这话,让沈绛年莫名的安心,“我去看看姥姥。”沈绛年要下床,陆漫云俯身抚了抚沈绛年的脚踝,“还疼吗?”
“好多了。”沈绛年下地,走得慢,但看不出那么瘸了。
“姥姥!”沈绛年直奔阳台而去,关之媛和陆远山坐在阳台上正品茶,关之媛招手,“元宝快过来。”沈绛年依偎在她身边,陆远山端坐打量沈绛年几眼,“这腿脚伤的这么厉害。”沈绛年还是比较惧怕陆远山的,嗯了一声没多说,“平常要加强锻炼,就是锻炼太少,筋骨灵活度不够。”沈绛年噢噢两声,给关之媛夹了块点心,“我睡觉时,姥姥都干嘛了?”
祖孙两闲聊,陆远山就坐旁边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阳台处倒也和谐。陆漫云几次从阳台经过,望着夕阳下的三人,心中会涌起一股暖流,细细望着亲闺女的脸,再看看垂败的夕阳,想起母亲说的猛虎下山,她又不禁担心起沈青訸来。
人可真是矛盾,陆漫云叹了声,她是没这功力,看不出女儿的威猛之处。既然母亲说要为儿孙多积福德,陆漫云也想过,对于沈青訸,能不动则不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只要能保护周全,别人爱怎么样,她不管。当然,若是有机会积德行善,她也会伸出援助之手,不过这都是后话,眼下,陆漫云还是没个抓手,完全不知该从何做起,只能静观一切。
陆漫云没跟沈万诚多说,不过旁敲侧击说了句,“以后要多关心孩子。”宠妻的沈万诚自然是点头同意,本来就是亲闺女,疼爱关心是必须的。
当晚,关之媛和陆远山住在了陆漫云这。沈绛年闲不住,回房去看书了,陆远山无事和沈万诚又下棋,关之媛和陆漫云娘两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题自然是围绕沈绛年。
关之媛的意思,能避开沈青訸,就尽量,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观沈绛年的面相来看,戾气重,一损俱损的可能性更大,以防万一,就是尽量少接触。
可这话,说起容易,做起来难,沈绛年一个大活人,本来就有脾气,想管住就不能硬来。陆漫云一夜没怎么睡好,终于想了个主意,一早吃饭送关之媛和陆远山回家后,路上给沈绛年打了电话,“姑娘,妈现在有急事,去不了学校,你去帮我监考。”沈绛年不情愿,不过亲妈的事,就去一次吧。
沈绛年现在的脚踝开不了车,打车去了b大学。一进门监考,考生们看到年轻貌美的老师都躁动起来,更有学生频频看向沈绛年,沈绛年全程冷着脸,对于作弊的一个都没留情。
一场考试下来,学生们谁也不敢造次了,等课堂空了,沈绛年闲来无事翻翻问卷,想起大学时她还帮着辛玮桐批阅卷子呢。这人禁不起想,刚想起辛玮桐,这电话就来了,“我在你家楼下,现在方便去看看你吗?”辛玮桐问。
“现在不方便。”
“啊……”大概是没想到沈绛年这么直接,辛玮桐低落地说:“抱歉,那你好好养着。”辛玮桐给人感觉似乎也变了不少,脾气越来越好了,沈绛年合上卷子,“你不急,就等会,我现在没在家。”
“啊……不急,”辛玮桐声音上扬,“我等你,你慢点,不急。”
辛玮桐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沈绛年,“要不一起去吃个饭?”沈绛年原本也想着谢谢辛玮桐的,“行,我做东。”辛玮桐没多说,“你想吃什么?”
“我都一般,依你来。”
两人最后还是去了沈绛年比较喜欢的一家西餐厅。点餐时,提及汤品,辛玮桐直接要了罗宋汤;轮到沈绛年点餐,小吃要了芝心虾球。
“还记得我爱喝罗宋汤啊?”沈绛年喝了一口,还真是记忆中的味道,辛玮桐也笑了笑,“你不是也记得我爱吃的虾球么?”
“是啊。”沈绛年怅然又不解的语气道,“也不知道他们家虾球哪里特别你那么爱吃,上学那会,我记得有一次圣诞节,我打包回去给你,好吃到都哭了。”
辛玮桐红了脸,难为情地说:“哪有嘛~”不是虾球多好吃,而是因为带回去的人那份心意。
“怎么没有?”沈绛年回忆似的说:“也不知道是谁,吃了一个虾球,哭了还怕看,抱着我哭。”
辛玮桐脸更红,嗔道:“你很过分诶!还说!”沈绛年笑了笑,“想想那时也挺有意思。”辛玮桐摸摸脸,手扇扇风,“都是你,弄得我好热。”沈绛年回忆过去,主动提及,让辛玮桐意外又开心,“我们点点儿喝的吧。”
看到了美式咖啡,沈绛年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