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明亮的教堂,装扮的宛如仙境。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悦儿的礼堂钟声,震耳欲聋,让沈绛年从梦中醒来。惊醒的沈绛年大口喘着气,入眼的陌生环境让她有深深的不安,下一秒她想起这是仙鹤居,抬手摸摸额头,都是冷汗。
她做噩梦了,梦见沈青訸和陆之遥结婚。于她而言,沈青訸和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结婚,都是噩梦。
不行,她要进去找沈青訸。她在,就不能让任何人碰沈青訸,就算疼死,她也不要放手。
沈绛年站起身,因为蹲坐太久,腿不听使唤,倒退几步撞在了门上。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陆之遥打量一眼沈绛年,沈绛年看都不看,想绕过陆之遥进去,陆之遥握着门把,轻声说:“她刚睡熟。”
沈绛年却像是没听见,使劲儿地想要拽开门,陆之遥闪身出来直接将门关上,沈绛年怒目而视,陆之遥温声道:“我们聊几句,你再进去也不迟。”
确实,沈绛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陆之遥,沈绛年没再坚持。不过,她也不肯离沈青訸太远。
“那就在这坐吧。”门对面,就有茶座,两个人相对而坐。
“喝点水。”陆之遥倒了一杯温水,“累了吧?”她语气温柔,每个字听起来都带着真心实意,沈绛年无法讨厌,但也无法喜欢。
“谢谢。”现在的她,一定很糟糕,不过,她还是要保持最后的礼仪。沈绛年确实口渴,大概是哭缺水了吧,沈绛年心里苦笑。
深夜里,远离市区的仙鹤居格外安静,沈绛年听见自己吞咽的声音,温暖的流水,仿佛给身体里注入一道暖流,让沈绛年一个激灵,眼眶再度发酸。沈绛年轻轻呼了口气,放下杯子,再喝下去怕是又要哭出来了。
沈绛年盯着杯子,澄澈的水流晃动,灯光投进去,明亮的好像是谁的眼睛,水润润的,“你是阿遥吗?”沈绛年突然问。
“你认定的事,为什么还要问呢?”陆之遥反问的语气和样子,简直太让沈绛年熟悉了。沈绛年直直地望着陆之遥,静待着她的答案,陆之遥挑下眉头的动作都让沈绛年熟悉,包括无奈又带着宠溺的语气,“如果你是希望我亲口说出来,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是。”
即便做了猜测,但得到陆之遥的亲口证实,沈绛年还是犹如当头棒喝,身子晃了一下,她双手搭在桌上悄无声息地用力,让自己坐稳。
“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沈绛年不知自己抱着怎样的心境问出这样的问题,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在那一瞬还被硬生生地撕扯,疼得她浑身发冷。
“你这个说辞不准确。”陆之遥纠正道。
“呵,”沈绛年盯着杯子里安静无波的水,哼笑了一声,“是啊,应该问,你们曾经在一起多少年。”她脑子里现在其实很乱,她并不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她的心告诉她,此刻应该说点什么,随便说点什么都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别胡思乱想……可是,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你对于沈青訸的过去,很介意。”陆之遥笃定的语气。
谁会不在意?沈绛年在意的不仅仅是沈青訸的过去,更在意的,是她的隐瞒,“我在意有什么用?”沈绛年自嘲地笑了一声,“沈青訸很爱你吧?”她不愿承认,可是房里口口声声喊着阿遥的,就是昔日让她意乱情迷的爱人。
“她是否爱我,你可以自己问她。”陆之遥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这让沈绛年愤怒且嫉妒,她压着怒火,问:“你不爱她么?”
“我若说不爱,你也不信,不是吗?”陆之遥再度反问,让沈绛年抓狂,她猛地站起倾身过去,双手用力撑着桌面,怒视陆之遥,呛道:“你少绕圈子!别告诉我,你连承认都不敢!”那么让沈青訸念念不忘忘的人,要是不爱沈青訸,沈绛年都替沈青訸不值。
陆之遥笑了笑,垂眸浅语:“我和她之间,不会再有爱了。”沈绛年猛地发力,此刻却有种无力感,“你们为什么分开?”沈绛年追着问:“你应该知道沈青訸对你念念不忘吧?”说这话,简直让沈绛年酸死了,她吃醋极了,那么爱陆之遥的沈青訸,却没有得到应有的爱,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对待沈青訸?
换了是她,她会放在手心里疼爱;换了是她,她会用一辈子的时光陪着她;换了是她,她会……可惜,沈青訸爱的不是她,沈绛年颓然,怔怔地站在那,眼眶酸到一定程度,泪水再度充满眼眶。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绛年该死的好奇心依旧怂恿着她继续问下去,哪怕心已经疼到发颤。能让沈青訸如此难忘,她们之间必定有过很深的牵绊,可陆之遥的样子实在看不出。
“抱歉,我和青訸之间的事,我不能背着她告诉你。”陆之遥的语气始终平稳,“你应该察觉到了,她不希望我们见面,大抵就是怕,我会告诉你什么。”
“沈青訸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沈绛年厌恶死了这种感觉,连陆之遥都瞒着她,“我的事,我可以说,但是关于青訸,她不在,不能说。”陆之遥补充道:“倒也未必是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她不想让你知道罢了,她若想说,你也不必等到今天当面来问我。”
沈绛年简直气到浑身发抖,怒极反笑,“听你的意思,她在了,你就能说了?”
“她在,”陆之遥认真地说,“至少不违背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