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引起了沈绛年的注意,她双手捏着睡裤的小绳,缓缓转过身。
沈绛年回身瞬间,阮阅和医生,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头,心里都在默念,不能看不能看……抱着看病的心态进来的,但是沈绛年转身,以如此坦然的站姿,不矫揉不造作,昂首而立……两个人反倒别扭起来,仿佛,她们才是有问题的存在。
尽管,两个人都是侧身而站,但依旧能感受到沈绛年的视线灼热。空气,仿佛都开始滚烫。阮阅刚想开口说话,沈绛年却先一步发声,“你们是谁?”声音并不沙哑,但有点紧,明显缺水的感觉。
……阮阅措手不及,发烧还带失忆的?
两个人都是很有默契,各自身子转半个弧度,视线交汇,医生轻声问:“你们真的认识吗?”阮阅无力翻了个白眼,“当然。”
如芒在背,医生唇语说:“现在转身吗?”
既然进来了,那就得硬着头皮干了。阮阅嗯了一声,“我倒数321,一起转过去。”然后不等医生回答,阮阅就开始倒数,医生想说转过身之后呢……但是根本没等她问,阮阅已经倒数完了,并且已经转身,医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
两个人很有默契,都是低头,一起迈出第一步。
只是这一步还没有迈完,就遭到“迎面痛击”。
“出去。”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可忤逆的力量。
“绛年……”阮阅还想挣扎一下,沈绛年突然高声,带着哭腔的歇斯底里,“出去啊!”完……要哭,阮阅忙举起双手投降,低头说:“我们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阮阅往外走了,医生只能也跟着走了,边走边说:“你想好了,现在出去,再进来就更难了。”阮阅为难道:“我知道,但是,你没发现她马上就要哭了吗?”阮阅最怕别人哭了,尤其是女孩子哭,那个人还是沈绛年。
“她难受,哭也正常啊。”两个人到了门口,“我的意见,是硬来。”医生的意思,只要制服沈绛年,给她打上针,就好办。
“你开玩笑呢?一个大活人,上身还裸着,你让我怎么下手?”阮阅黑着脸。医生握着门把,最后问:“你确定要出去?”
阮阅一咬牙,“绛年,你现在发烧了,需要打针,给你打完针,我们就出去好不好?”
“不好!”沈绛年回答的掷地有声,转而自己在那叨叨咕咕,“不好看不可能是好人,都没有穿护士服,肯定都是假的,庸医庸医。”声音实在太大了,两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能忍!”医生握紧门把,“从医多年,第一次被说庸医。”
“我虽然不靠脸吃饭,但第一次被说不好看。”阮阅半晌说。
“机会来了。”医生偷偷回头看,见沈绛年正背对着她们,估计是累了,正要上床。阮阅一握拳,“我去制服她,你抓紧时间。”阮阅几步到了跟前,一跃身将沈绛年压在了身下,单手握住沈绛年的腕子,“快呀!”医生速度倒也麻利,“你摸摸她额头。”
“还摸什么啊,手腕都烫。”
沈绛年开始挣扎,但一个病人,相对于健康的阮阅来说,她的力气太小了。
“快啊!”阮阅催促。
“这样根本扎不上啊。”医生绕着圈,也找不到合适机会。
“你真是庸医啊你!”
“你说什么啊你!”医生无言,“你都按不住,我怎么扎针?”
挣扎无果,沈绛年这次真的哭了,但哭的人也没放弃挣扎,逮住机会咬住了阮阅的手,疼得阮阅直接放了手,没办法,她又不能一手掌把人砍晕。
“呜呜~”沈绛年边哭边去翻什么,阮阅一看,她翻到了手机。刚在猜测她的目的,就看沈绛年趴在那,一顿按,很快,她们就听到了不陌生的声音。
是微信发出视频聊天的申请。
“该不会是打给沈总了吧……”医生生出不好的预感。阮阅的神经跟着跳了一下,不会吧?紧着,视频聊天就被接听了,并传来了最为熟悉不过的声音,此刻温柔却又透着宠溺。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我的文可能被开光了,我写沈绛年发烧,自己也跟着发烧。【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