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人终于找回了自尊,不再避让,防空阵地上探照灯追上敌机为炮手指示目标,日本俯冲轰炸机从2公里高度进入俯冲时,几乎是一个不动的目标。而且也并非完全90°下来(投弹容易砸到螺旋桨),正好可以适应速射炮的最大仰角。当然是的英国炮手们稳住心神专注于射击的另一点在于,没有实战经验的飞行员根本不知道这些飞机带着*,只以为这些受不起起落架的也是侦察机。他们还无法从呼啸声在夜间判断敌机种类,但是注定在阴差阳错的遭遇战中成长起来。
博福斯发射的40炮弹的威力自然惊人,饶是99式有一些装甲和防弹玻璃,挨上一炮,也无疑会被洞穿,空中解体。被击中的敌机分几块落到山后剧烈爆炸,这才使得跑位上士兵惊觉击落的是轰炸机,他们还不知道击落的是带队长机,参加过九年战争,投下过上千吨*,并击落过三架敌机的老鸟——菅元隆一飞曹。
不远处库克看到敌机自爆的巨大动静,也不由为之一振,他发现今天何止是中国人神准,自己人也打的极好。难道他们的神仙是以那颗祈祷用的羊头为圆心,在一定半径内产生连带效果?他刚才还听中国人抱怨,请神仪式缺少了两种牲畜未必灵验,现在看来他们的神很好说话。
那边褚亭长仍然在敌人舰队展开猛击,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洞穿高雄号这艘巨舰8次,但是它还飘在水面上,天倒是快亮了。
最后几次命中,都在水线下,但是它下沉的速度似乎下降了,也许打在了已经进水的隔舱内,那样也就接近于无用功了。他下令暂时转向其余那些无头苍蝇一样,在四处乱窜的驱逐舰,并一一点名。
日军这支临时拼凑的舰队其实没有什么像样的船,大部分都是千把吨的老船,只是山本临时调来的两艘重巡显得光线体面些。褚亭长这门234毫米炮,对于重巡有些疲软,但是对付那些小船几乎是挨着死碰着亡,尤其在他从库克那里找来一个中士,重新设定延时以后。
观察组报告,高雄号的倾斜角度已经超过60度,一侧甲板已经接近水线。褚亭长命令再调转回炮口回过来射击高雄,现在他有了一个新的角度,可以从甲板斜向下贯穿船体。或许会有奇效,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也许还能发射一两次就要破晓了。
这次他瞄准的是敌舰一侧副炮,希望从这里进入,然后在龙骨附近炸开一个洞。他或许高估了这枚炮弹的威力,其实这只是一门早期装甲舰的主炮,较之现在主力舰的152左右的副炮,威力也大不了多少。
不过反复下注总有收获的一次,这次射击终于点中了他一直摸不到边的那个死穴——主弹药库。
炮弹在底舱爆炸,引发了弹药连锁爆炸,这次高雄号彻底没救了。观察员看到舰体两侧副炮几乎同时炸飞。随后,这艘船的下沉速度已经是目视可见,而且是越来越快。
褚亭长的列车炮,完成最有一发装填时,这艘船只剩下若干上层建筑还留在水上,考虑到恒河的水深,舒平给他的建议是可能龙骨已经坐底了,没必要再浪费最后一刻炮弹。他再次将目标转向爱宕号,但是它躲到沙洲后方,几乎遮挡住全部要害。而其余驱逐舰也逃散开去,找不到了。
正准备撤退,倒是运送日本陆军的一艘运兵船,屁颠屁颠闯进战场。船上装的日军南海联队的一部分,因为吉大港登陆取消,故而赶来这里,却又没赶上大队在加尔各答登陆,正好人不下船,沿河而来,准备在这里上岸。
当然海军根本没想过要通知陆军这里战事如何,他们就这么闯进了一团乱的战场。无人机传来不妙的消息,截获敌机通话,判断有至少3架陆军飞机从正东飞来,应该是从缅甸起飞,是否是轰炸机不明。他们极有可能借着晨曦,看到阵地。
褚亭长下令装填组和释放烟雾人员先撤退,然后修正若干角度,无人机提醒风速增加,他又修正了若干风偏,但是大风将前面烟雾吹散了不少,也不管了。
他耐心等待运载着半个大队的运兵船转向自己,他不想打这艘毫无装甲船只的侧面,怕炮弹对穿掉到海里,只能以这样角度从前至后贯穿它。
敌船果然凭借经验调转船头,准备放下交通艇,让步兵从网绳爬下去自行登陆。士兵们聚集在甲板上,看着四周要么下沉,要么燃烧的海军军舰,简直如同炼狱一般,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显然自己闯进了不该来的地方,只想赶紧离开。
这次他们看到了远处的火光,就在猪口判断的铁路方向上。炮弹呼啸着击中船头,从这里切入,一路在装备和人员堆积的舱室里横冲直撞,撞开一道道舱室钢板,最后停留在装卸弹药的舱室内爆炸。
一时间整个钢制甲板爆裂开来。可以看到甲板上聚集的人群被爆炸气浪抛到空中,即使是沉重的75毫米山炮也不例外,被重重甩到空中。
褚亭长来不及等着前面描述壮观情景,他下令启动列车后撤,同时继续等待敌人飞机动向,祈祷他们飞错方向。
不过这次不能如愿,日军隼式战斗机在空中看到了远处的火光,距离河岸并不遥远。飞行员飞过河面时,也看到了下面的惨状,他们想海军是不是脑子有病。被这么近的敌人通打,竟然不还手。
机群猛扑下来时,褚亭长已经下令刚刚启动的列车停下就地隐蔽。当然这次他也没有把握伪装可以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