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十六虽然沉默寡言,对周围的事物似乎也漠不关心,但并不是傻子,姚玉容毕竟算他的搭档。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为什么?”
“据说这样能培养毒抗,”姚玉容看着那些呕吐不止,脸色惨白的同伴被自己的搭档扶走,再次确定了自己并无异常。
“我觉得如果能……对毒药形成抗性,应该很不错。”
她再次确定了自己毫无异样,不由得好奇穿越之后有没有曾经的现代人体质加成。
根据现代人流传的段子,他们的体内积满了各种化学元素和垃圾食品,比如可能已经有点过时了的三聚氰胺,地沟油,还有许多小工厂出品的完全不清楚有没有卫生可言的辣条小零食……
据说如果一个现代人身穿古代,他身上携带的病菌甚至能掀起一场浩浩荡荡可能无药可救的凶猛瘟疫。
既然已经算是集各毒于一身,那么,有没有可能……
我,穿越者,百毒不侵?
这么想着,姚玉容坐在花架下,仰首看着紫藤花的时候,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放到了眼前。
明媚的阳光将她的肌肤边缘映照的莹润如玉,她不由得在想,这么玄乎的事情真的能发生么?
魂穿大概……不能带来身体的特性吧?
可大约是阳光太过灿烂,想着想着,姚玉容的思绪就控制不住的发散了开来——
她为什么会穿成阮盈盈呢?在那一瞬间,她和这个小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导致了这种联系?
也许那个时候,她的灵魂恰好与那片区域产生了重合?然后阮盈盈恰好死在了那个时候?如果她再撑久一些,又或者有些别的变故,说不定……她现在就不会被困在红颜坊了。
而穿越后的故事,想必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说起来,月明楼的外面会是什么模样?
根据阮盈盈的记忆,她几乎对于外界一无所知——对一个才三岁的孩子来说,谁又能要求她明白更多呢……?
她只能从危机来临前,父母焦虑慌张的对话中,截获片段。
比如说,得知自己的敌人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月明楼。
姚玉容心想,作为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月明楼无论多么强大,也必然是树敌无数的。
那些仇家,是否正在竭力寻找这个地方?
她又想起了阮盈盈的家……她满门被灭,一定会引起注意,届时,会有官府上门吗?
他们家的邻居,一定会惊骇莫名吧?
这么一想,她的灵魂就仿佛出了窍一般,她凝注着被拦在手掌之后的阳光,好像顺着太阳,投射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她不再是阮盈盈,而只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孩子——
她可能就住在阮家附近,某一天,被大人们的议论吵醒,揉着眼睛出门,惊讶又愕然的得知不远处的大户人家不知道招惹了什么麻烦,一夜之间全部被屠没。
但那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大宅一天天的荒芜,她却可以自顾自的在阳光下快乐的长大。
别人的命运再怎样令人唏嘘,也只是饭后的谈资一样轻的似乎不值一提。
那种轻松和愉悦,几乎令姚玉容忍不住露出微笑。但她猛的一个恍惚,又看清了面前的紫藤花,想起了自己如今身在何方。
外面广袤无垠,她却只能被拘在这方寸之地。
姚玉容很快就把这点想得越多越郁猝的心思压在心底。她有点尴尬的转过头去,去看坐在身旁的凤十六,心想自己盯着手掌莫名痴笑的样子肯定很蠢,但凤十六却已经伏在石桌上,开始了午睡。
姚玉容松了口气,又有些怅惘的叹了口气。
她放下了手,心想,她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如今课程总算看起来有了一点杀手的影子,开始下毒了,接下来,又会出现什么呢?
而第二天,在药姑们的监视下,女孩们放下的毒药,变成了昨天的一倍。
就在姚玉容心惊的揣测难不成要这样一天一天加重剂量,都不带给人一点适应时间的时候,药姑忽然添加了一条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规定:“记住,如果你的搭档没有把毒药全部吃下去,受罚一天不许吃饭的就是你们。”
女孩子们迟疑着应下了,这其中有些女孩子根本就没告诉自己的搭档自己放了毒,而有些女孩子理直气壮的告诉了自己的搭档自己下了毒,因为这是无缺院的修行,所以她们的搭档即便不情不愿,也不敢违抗的吃完了饭菜。
可这天中午,男孩子们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
有的人面带怒色,有些人则面无表情,但看着自己搭档的眼神分外冰冷抗拒,有些女孩子们感觉到了不安,有些女孩子们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姚玉容走向凤十六的时候,他一如既往的等在角落里——他知道姚玉容喜欢紫藤花架这块地方,多少也有些帮她占位子的意思。
而她刚一走近,凤十六就低声开口了:“你昨天说,药姑告诉你们,你们可以不必跟我们一样吃下毒药?”
姚玉容点了点头,“怎么了?”
凤十六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今天我们的教官告诉我们,毒药是应该和搭档一人一半吃完的。让我们小心红颜坊的人哄骗我们一个人吃完所有的毒药。”
姚玉容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什么?”
她终于明白,那些男孩子为什么显得心怀愤懑了——他们肯定以为,自己被自己的搭档毫不留情的坑了!
其中昨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