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但凡行军在外,都难免会遇到在野外扎营过夜的情况。
日军今夜的扎营地点,就选在了厚庄,这也是日军早就标定好的扎营地点之一,但一开始,无论是江口还是酒井,都没想过自己的队伍,会真的扎营于厚庄。
只是这一天下来,晋东支队又是地雷又是伏兵的,让整个队伍的推进举步维艰,推进的距离甚至不到预期推进距离的一半……
毕竟白天的各种伏击都来的如此凶猛,现在又进入了山区,酒井江口以及所有的日伪军都不敢想象,要是连夜行军,在视野受阻的情况下,这一路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于是,厚庄这个备用的扎营地点,不得不成为这些日军唯一的选择。
唯一让酒井江口等日军所欣慰的是,既然是预备好的扎营地点,那么情报处肯定就对周围的地形等等各种情况经过了周密的调查,一切的条件都利用大军扎营休憩,而不至于对周边的条件一无所知,然后被包围了都不知道。
日军士兵们,明显也明白这点。
眼见到了厚庄,有将官在打着旗语就地扎营的时候,不少折腾了一天的日军情不自禁的欢呼了起来,有人进村清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等,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能喝的,剩下的日军则开始按照预定计划,就地设防……
挖掘战壕垒沙包构筑临时阵地的,搭帐篷的准备生火烧水的,一时间忙成一团又井然有序,各方面都照顾到了。
看到这一幕,江口很是欣欣慰,望着远远的距离厚庄很远的山林,他知道,在那些山林中,一定有无数监视着他们的晋东支队的支那猪们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他想告诉这些像是老鼠一般躲在暗处的支那猪,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强大的大日本帝国陆军吗?
门都没有!
然后,江口就在轰隆,轰隆的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中,惊恐的趴在了地上,瞪大双眼四下张望!
没有本就不该存在的偷袭,爆炸声是从厚庄中传来的!
好几个茅屋被炸上了天,还有烈焰在疯狂升腾,有惨叫声从那些爆炸之处传出……
“八格牙路,这又是怎么回事?”
确定不是偷袭的江口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怒骂着让人赶紧去看看,到底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报告酒井中佐,江口少佐!”
不一会儿,一名小队长满脸悲愤的回来汇报道“那些该死的支那猪,居然在家中都埋设了地雷和绊雷,我军士兵想要入内查探是否有危险,结果被炸死炸伤了十几个……”
“八嘎……”
听到这话,江口气的睚眦欲裂道“看来这些该死的支那猪,对我军的防备,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啊……”
那汇报的小队长闻言也是悲愤无比。
原本还想着在厚庄里搜罗一些粮食或者家禽来改善一下生活,现在可倒好,粮食家禽等等东西,是毛都没见到一根,自己的人反倒又被炸死炸伤了十几个不说,晚上想要找个屋子躺躺,估计都是没有可能了……
“这些可恶的支那猪,居然做的这么绝,那就别怪我军无情了!”
气急败坏的江口磨着后牙槽厉声下令道“给我烧,将这该死的村庄给我夷为平地……”
看着村中升腾起的烈焰,江口心里的那股恶气,才算是稍稍的被发泄了一点,然后便又见到好些小队长之类的小跑过来。
一看到这些小队长急赤白脸的过来,别说江口,就算还算冷静的酒井,就忍不住眼角直跳,生怕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但这几个小队长带来的,还偏偏就是不好的消息!
“那些该死的支那猪在撤离的时候,将村里的水井给炸塌了,河里也被那些该死的支那猪浇上了粪水……”
几名汇报的小队长悲愤的道“现在,我军别说生火做饭,就连士兵们口干舌燥,想要喝口水解渴,都找不到水喝……”
听到这话,江口简直连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倒是酒井冷哼道“这河水明显是流水,那些支那猪往河内泼了粪水,难道你们就不能到上游更远的地方取水么?”
“去了……”
几名小队长道“上游两三里的范围,都已经被浇上了粪水,至于更远的地方,就已经靠近山林地带……”
意思很明显,粪水的区域,已经延伸到了山林地带的所在,而他们自己,又根本不敢去山林地带查探,毕竟那些地方,不但容易埋设地雷绊雷等等,更有可能埋伏着大量的晋东支队武装……
“行了,我知道了!”
酒井无语的摆手道“吩咐士兵们,暂且忍耐一夜——就不信他晋东支队,能将所有的水源都破坏掉,能将所有的河水里都泼上粪水!”
“嗨!”
几名小队长只能领命,吧唧着干燥的嘴巴,无语凝噎。
“连口水都不给我们喝,这该死的晋东支队,玩的也太特么绝了吧?”
江口悲愤不已,也在吧唧着嘴,心说这行军一天连口水都没得喝,这滋味,简直比没吃的更难受啊!
吃的现在还有干粮,队伍中还携带有不少的粮食补给,后续还有粮食运输过来,就算在晋东支队村庄里找不到补给也不怕,可这要是没水,麻烦可就大了……
“放心,就不信他晋东支队,能将全县内所有的水源都破坏掉——我们不喝,他们自己也要喝啊!”
酒井愤愤的道,看着小河蜿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