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府门口左右两侧各站六名府兵,虽刚上值,但闻王府府内飘出的靡靡之音,催的他们也开始飘飘然。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响声之大,令守门府兵忽然警觉起来,再定睛一看,是商国公李庸的兵马,扬扬洒洒,接连不断。
这阵仗来者不善。
其中一名府兵聪明的偷偷溜进去通报祁王。
祁王府的正厅燃着十八树昙花云影银树灯架,每树有九个烛托,这么一点,整个正厅内亮如白昼,各色物件一览无遗,编钟箜篌,古琴琵琶,地上伏跪着一众舞姬乐伎,或有外族胡姬,或有云乐坊的美艳的都知女妓,个个衣衫不整,战战兢兢。
此时的祁王正喝的满脸通红,还时不时的打了饱嗝,正搂着宠姬的腰,压在案上欲行**之事,见守门的打破自己的雅兴而懊恼地转头怒骂道:“放肆,给孤滚下去!”
守门的府兵顾不得许多,单膝半跪,对祁王道:“祁……王……商国公李庸带了大队人马来了,看样子来者不善。”
李庸带大队人马来做甚?造反吗?胆大包天!
祁王霎时清醒了,抓着宠姬的衣襟随手往地上丢去,一摸腰间,空空如也,他狠狠的拍了脑门。
糊涂啊!四年前,李庸以突国侵扰为由,将自己手里握有兵权的牙璋给了李庸,转而对守门卫兵说道:“从后门溜出去,找蒋参军前来支援。”
这边守卫领命退下。
那边李庸带着的亲兵杀了守门府兵,由外冲入,祁王府的卫兵自行启动护卫机制,欲上又不敢,人没李庸的多,况且檐上细密的站着弓箭手齐齐对着门口。
李庸就在正厅院外,玄铁盾围护着,一袭厚重的大袖玄色朝服,高冠玉珏,长刀扶立身前,闭目对着里头的祁王,喊道:“祁王,臣有事相报!”
厚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祁王拘着手,眯眼笑对李庸道:“大晚上寻孤,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李庸睁开眼,低头笑了数声,复又抬头,道:“值得,当然值得,这是给白洲百姓看的。”
换言之,他李庸要告诉白洲的百姓,这白洲他将会是王,并非你祁王有多能耐让他惧怕。
祁王听出其意,哈哈大笑,道:“大意,太大意了!黄口小儿还想翻出孤的掌心?”
李庸看着祁王的表情,笑的比他还大声,道:“蒋参军已死,那后门守备去,这尸体估计已经硬了吧!”
蒋干死了,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祁王笑不出来了,得意上翘的嘴角慢慢趋于愤怒,大骂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李庸掏掏耳朵,也不恼怒,悠然的说道:“祁王,人都要走了,臣多少要圆你夙愿!说吧,不说,挺亏的。”
祁王环伺一圈人,李庸左侧乃是李慕,是李庸的儿子,定然不愿,瞧见右侧的谢奉之,身侧站着一个年仅十三的小娘子,据他所知,此人乃是李庸的左膀右臂,私下又是李庸侍妾的弟弟,就他了。
死一个将才,要若干年的培养。
祁王清清嗓子,指着谢奉之道:“吾儿自幼嗜武,还请此人与吾儿切磋。”
切磋是好话,好话里透着诡诈。
谢林春听着就带着危机,对祁王道:“我父武艺无双,先由我,以女代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