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禁烟火已经有很多年了。
第一次在城市过年,魏之禾没听到炮竹声,也没看到烟火,觉得这年过得还挺无聊。
倒是回归了回归青元市的魏近林每天都有见不完的朋友,今天上这家,明天上那家,好不忙碌,就连魏均晗也天天和同学约着上线玩游戏。
只剩下魏之禾一个人过得跟六七十岁老人似的,每天看花看草,看新闻,在家里窝着哪儿也不去。
年三十当天,一家人白天拜祭祖宗,晚上坐在一起吃团圆饭,一起看国家台播放的节目。
年初一早晨,魏近林带上两个孙子去他年轻时常去的道观里围观别人大早晨抢头柱香。
本来他们是不参与这项活动的,但是头一次和大众一起参加的魏均晗却闹着要参加,于是魏近林给魏之禾一个眼色,让他带弟弟去参加抢头柱香大赛。
魏之禾完全不想和人群挤来挤去,看那些大汉多可怕,连袖子都撸起来了。
可是,魏均晗是他弟,在魏近林的强烈要求下,魏之禾勉为其难答应。
魏锦凡带着怀孕的妻子和魏近林坐在道观馆主那儿喝茶,他们也不知道自家儿子也喜欢这种活动。
魏锦凡习惯性操心:“之禾他们这样去人群里挤没关系吗?”
魏近林找到机会就开始教训老二:“男孩子就要活得硬气点儿,天天窝在家里等绣花吗?担心他们做什么。”
林可薇倒是觉得挺好的:“我觉得爸说得挺对的。”
道观馆主乐呵呵地看着他们一家人:“老魏很多年没回来,一回来就给我们这么一个大惊喜。”
抢头柱香的吉时已到,道观副馆主和在观里修行的道士们打开大门。
原来挤在人堆里的魏之禾在大门打开后,带着魏均晗轻而易举就从侧面劈开一条道。
魏之禾丝毫不觉得自己使用法术有什么不对:“均晗,快点冲过去。”
魏均晗兴奋得要命:“好!”
有个开挂的哥在,还怕抢不到头柱香吗?
果然,在香客们还在挤来挤去时,魏均晗已经将粗大的头柱香插在大香炉上了!
没抢到头柱香的香客们也不遗憾,一个参与过程而已,图个吉利,图个乐。
回到魏近林等人休息的后院,魏均晗脸上还挂着笑意。
倒是魏之禾平静得很,没有半点心浮气躁。
延寿观馆主见到魏之禾就心喜:“近林,这位小友?”
魏近林说:“什么小友,这是我的大孙子。”
延寿观馆主摇头说:“我看他和咱们观有缘,小友想不想……”
魏近林:“不想!”
延寿观馆主撇魏近林一眼:“没问你。”
魏之禾轻笑:“馆主,你好,我叫魏之禾,今天非常感谢您的招待。”
“小友,客气。”馆主看出魏之禾的不凡,但是还在魏锦凡一家子在,他也不好多说。
在道观里用过斋饭后,魏之禾才和家人一同离开延寿观。
魏均晗一天下来心情都不错,拿到头柱香怎么着也要在朋友圈里晒一下,还和魏之禾一起拍了张自拍,魏之禾倒也随他。
住在魏之禾隔壁的薛贝祺看到魏均晗的朋友圈,心里泛酸,要是他也有个哥哥就好了。
年初二上午,魏锦凡一家子回娘家吃饭,魏近林和魏之禾就收拾行李回店里。
魏锦凡还想让他们多住两天,可是还没开口就被魏近林制止了,他非常清楚,魏之禾并不太适应人多的生活环境,向来独自惯了,并不喜欢天天被人嘘寒问暖,能陪在老二家里待上个四五天已经快到极限了。
回到店里,魏之禾整个人就自在多了。
他先将店里从里到外看一遍,又把乌龟的新水池上面漂浮的叶子清里掉,然后整理一下后院堆积的叶子,就没别的事了。
小草一直养在三楼,临走前喂了滴营养液,几天没见,还是两片嫩绿的上叶子,但精神十分不错,要不是根茎长度有限,早就把魏之禾从顾临那儿要来的铃兰花给偷吃光了。
魏近林发现小草:“你这草不错。”
魏之禾告诉他:“我回来是长在后院的,其他花花草草都枯了,就剩下它。”
魏近林凑上前盯着小草,小草轻轻舞动它的叶子和魏近林打招呼。
魏近林夸道:“有灵性。”
魏之禾:“也不看是谁养的草。”
魏近林:“别得瑟,也不知道长大后是什么物种,可别把我的家拆了。”
魏之禾:“我会盯着的,实在不行就送给顾临,他是妖怪协会的成员。”
魏近林看自个孙子一眼,小时候那个白嫩天真可爱的孙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心痛。
魏近林:“你刚和人家打过一架,你确实他会帮你?”
魏之禾戳戳小草:“我也不可能将它送出去,毕竟我好不容易养成这样,之前只有一片叶子,而且也没开启灵智,现在已经有点苗头了。”
魏近林总算了口气,他孙子越大心思越难以琢磨:“你自己看着办,下午要不要和我去见一个和尚。”
“不去。”魏之禾果断拒绝,“你那些老友,一个个不是想让我当道士就是剃发修行当和尚。”
魏近林心说,自己还宁愿孙子去当道士或者和尚,可惜,没缘分。
魏近林嘴上还是说着:“大家都喜欢你呗,说明你有天赋。”
魏之禾往水里拌了滴营养液,喷到小草的叶片儿上:“我不会去当道士或者和尚的。”
两人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