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脸色发白。有个女人怯怯地问:“难道是……那边进毒雾了?”
“有、有可能,这都多少天了。”
一片吸气声。
工作人员对着对讲机喊:“老陈老陈你那边怎么了?!”另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手电筒对着外头看,两间休息室是平行的,他不敢趴在玻璃门上,只能虚虚地靠着,侧头往左边看。
有人从那间休息室里跑了出来,边跑边叫。
发现这边有灯光,那几个人跑过来。
“救命!救命啊!”
那几个人直接趴到门上,大声喊:“开门让我进去啊!!”“快开门!”
几人边喊边拍打着玻璃门,吓得里面的人都要心跳骤停,变声地尖叫:“别拍啊!”
“你们不要激动,我们这玻璃门是嵌住的,开不了的!”将木门拆掉之后,玻璃是牢牢钳进来的,除了拆卸,根本开不了!可是装得严实,拆卸要花时间,而拆卸后,再装上就来不及了。这间休息室里肯定早就涌入毒雾,不能再成为容身之地。
可是那些人因为疼痛惊慌,完全不听,径直地砸着门。
手电筒灯光下,那几个人□□在外的脸部和手部,非常明显看得到皮肉外翻,鲜血直流,甚至大声喊的时候,嘴巴里都是血。
圆睁的眼睛透出强烈的惊惧和求生**,工作人员有些害怕这些人的眼神,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手电筒不自居地掉了下去。
另一个工作人员赶紧说:“去食堂!!那边的门是活动的!!”
听了这话,除了一个男人仍然不走,其他人都跑到食堂方向去,而此时,隔壁休息室里的其他人也早就被工作人员领到食堂那边去了都是内部人员,工作思路都是差不多的。
“那他怎么办?”
“你看他都不动了。”
那个男人痉挛的身体突然不动了,工作人员蹲下:“这位先生,先生?”
男人猛地抬起头撞上来,暴突的眼睛是浓浓的恨意。
工作人员一屁股坐了下去。
“滋滋好的!我们这边还安全,不过门外滋滋还有一个乘客,情况不太好。”
对讲机接收到食堂那边的消息,已经成功收纳了那些乘客,那里面有卫生员,正在给他们处理伤口。
听到这个消息,那边说:“你看看那位乘客能不能自己过来?如果派人去接他,要多开一次门,我这边的乘客……都不太同意。”
没办法,只好继续动员那位男乘客,“可是他不动了!”
“要不我们把门打开?”
“这门打不开!除非拆了!”
吵吵闹闹到最后,玻璃门还是没打开,里头的人都不愿意。
“食堂那边是怎么将人接进去的?门一打开,毒雾肯定也会进去的吧?”俞蘅问,“你问问那边是什么情况。”
“对我问问!”
经过沟通才知道,那边是在开门的同时,使用几只灭火器同时喷洒,制造出几秒的空挡,才将人一一拽进去。
“就算这样做,还是有雾气进去了,不少人都受伤了。”因为这个,那边的乘客就不太赞成再多打开两次门。
“可是我们这边没有灭火器啊!”
没有人再说话,俞蘅坐回人群里。
工作人员走到卫生间去,关上了门,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什么指示,出来后对着屋内心情低迷的人们鼓舞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希望就在眼前!希望大家都能调整好心态,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瞒大家说,隔壁休息室这一次的意外,就是有一个乘客情绪失控用椅子砸坏了玻璃门!所以,希望每个乘客都能够关心关怀自己身边的人,如果发现有人不对劲,请及时上报给我!”
“再坚持一下,毒雾肯定快散了!”
“可是吃的东西不够了,明天吃什么?”
这番激励的话起到的作用有限,因为他们今天只吃了一餐。
“大家不要太灰心,希望肯定会到来了!如果大家先放弃生存的希望,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夜里恢复了寂静,门外的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屋里的人转过身,让自己的视线不会落在那团黑影上。
慢慢地有细细的哭声响起,然后又加入一道哭声。
休息室里的空气混浊,大多数人都昏昏沉沉的。再加上今晚这番变故,停下来之后更加累了。
就算是哭泣的几个声音,很快也停了下来。
俞蘅平缓地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并不怎么害怕,他有[星际防护罩],总不到山穷水尽之时。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人惊呼:“那个人不见了!”
团团地围过去看:“真的不见了?难道走了?”
“能走去哪里?”
工作人员拿着对讲机去询问其他地方的同事,未果。
“早知道昨晚就放他进来了,多惨啊。”
“就是有一些自私的人,看看!将人害死了吧!”
“你他xx说谁自私呢!昨晚你不是也没吭声吗?跟个鹌鹑一样一句话都没说,现在来充什么马后炮!”
“别吵了,本来就够难受的了,都没办法呼吸了。”
“……”
中午时候,他们这一间用完了最后一面玻璃。
“肯定能撑下去的。”
不过又过了一天,他们这边就真的断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