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吊带和一条裤衩儿,搭在胳膊上,“我今天应该回去拿点衣服的,老是蹭你的也不叫事儿啊。”

“你不嫌弃就行。”

“你再说嫌弃不嫌弃的我要翻脸了啊,我脾气这么差你都没嫌弃我。”

“谁说你脾气坏了?”庄笙故意问道。楼宁之是哪种人呢,她是那种明知道事实却也要人捧着的人,这时候就不能顺着她的话说。

“我二姐。”楼宁之关上柜门。

庄笙唔了一声,说:“二姐坏人。”

楼宁之这听得舒服,冲上去照着庄笙的脸就吧唧一口,笑意飞扬:“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啊。”

“因为我喜欢你啊。”庄笙眉眼盈盈。

“我也喜欢你。”楼宁之挽着她的胳膊,说,“友谊地久天长。”

“嗯,地久天长。”

两人勾肩搭背地去水房洗漱,然而却忘了一件要紧的事,她们俩今天回来得早,洗澡的淋浴间被人占着,门口还排着一个拎着洗浴用品的。

楼宁之哪经历过洗澡还要排队的事儿,脸上当即写满了不满,旧事重提道:“我就跟你说去我那儿去我那儿,非不去,洗个澡都排队,这叫什么事儿。”

排队的那人听到楼宁之的抱怨,扭头看了她一眼,面露不悦。

楼宁之瞪过去:“看什么看!”

庄笙再想拦已经来不及了,这位排队的妇人不是旁人,庄笙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听到过她和丈夫的争吵。

她年龄约莫在四十上下,瞧上去却很有老态,眼角皱纹很深,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怨怼,庄笙知道这人估计不好惹,平素都对她敬而远之。

那中年妇人被楼宁之这么一怼,当即开骂,关键她说的不是普通话,叽里呱啦,听得楼宁之一愣一愣的。

“你他妈说什么鸟语呢?”她扭头看庄笙,“你听得懂吗?”

庄笙摇头,她也听不懂,只猜出来似乎是闽南那边的话。

楼宁之鲜少跟人吵架,她接触的圈子也没这么粗鲁的人,所以在这方面差了点,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看不懂对方是在骂她。

“我警告你啊,闭嘴,否则我要你好看。”楼宁之抱着两条细瘦的胳膊放狠话。

她这招只能对付对付庄笙了,妇人身经百战,又和她没半点干系,怎么会理会她不疼不痒的两句话,痛痛快快地骂完一通,得意地瞧她一眼,鼻孔出了两声气。

“我靠。”楼宁之哪儿受过这种委屈,挥着拳头要上去揍人,被庄笙拦住了,她走了几步,到妇人身前站定:“跟她道歉。”

妇人吐出一串和方才相同的鸟语,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道歉。”庄笙重复了一遍,眉眼沉下,原本人畜无害的面容陡然间就充满了戾气,望过来的眸光森寒,几乎让妇人瑟缩了一下。

妇人不吭声。

庄笙一把攥住她手,往外一撇,妇人便哀嚎起来。

“道、歉。”她一字一句。

妇人不情不愿地道了句歉,楼宁之看起来还想打人,被庄笙劝住了。

两人暂时回房。

“什么人啊这是?”楼宁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平时就跟这种人当邻居?”

庄笙不能说什么,今天这事儿她也没料到。

楼宁之越来越坚定让她搬走的心了:“真的,你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这么好的人,被带坏了怎么办?”

“我在这里住了快一年了,”庄笙说,“不会被带坏的,你放心。”她早出晚归,除了个隔壁很远的一个老奶奶打过交道以外,对其他人都是处于无视的状态。

但是楼宁之不信她的话,与其说担心她被带坏,还不如说她觉得庄笙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配不上她。她应该住在最好的宅子里,开着最好的车,做最光鲜亮丽的那个人。

这些她都可以给她,她也想给她,比之前认识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想,包括那个被她大姐拿出来当负面例子的小蔡。

她想让庄笙享受到最好的。

“真的不用,我住在这里挺好的,很自由。”第……数不清第一次关于这个问题的谈判以楼宁之失败而告终。

“住我那儿就不自由了吗?”楼宁之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是自由,你心灵自由不就得了,管那么多吃的住的干什么,你受虐狂吗?吃得好住得好就不自由了。”

庄笙皱眉:“我不是这个意——”

楼宁之:“我看出来了,反正你就是跟我见外。”

庄笙:“………………”

为什么,每一次话题的最后,她都能扯到见外的问题。

“一千块不要我的,请你吃顿饭要记账,我买几件家具你是不是也要记账啊?”

庄笙:“……”

楼宁之就是随口一说,结果看她神情,立马脸色难看起来:“你还真记了?”她问,“多少钱?”

“大概三万。”庄笙说。

她一说出口就知道这事儿坏了,果不其然,楼宁之气得不行,扭头就走,庄笙上前一把把人给搂住了。

“放开。”

“不放。”

“不放我咬了啊。”

庄笙没吭声,就是不放。

楼宁之抬起她手臂,照着虎口狠狠地咬了下去,庄笙一动不动,眉心紧紧皱着,连口痛都没叫。楼宁之把她手扔开,下一秒那只印着深深牙印的手又抱了回来,箍着她的腰。

“没消气的话还有一只,给你。”

楼宁之象征性地咬了一下,躺回了床上,不理她。庄笙拿起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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