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会……是个旱鸭子吧?
楼宁之说:“那我去游啦。”
庄笙温婉笑道:“去吧去吧。”
楼宁之戴上护目镜,假意游走,绕了一圈回来,经过庄笙身边,庄笙以为她是和方才一样,想被摸摸脸摸摸头之类的,手便朝这边伸了过来,谁料楼宁之一把握住她手,往下一拽。
扑通一声。
庄笙落了水。
她料得没错,庄笙就是个旱鸭子,入水就开始乱扑腾,好歹没失态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楼宁之在乐不可支地欣赏完她的“泳姿”之后,一手扶着她肩,一手拉着她手,带她到了岸边。
庄笙一把扣住岸沿,一头一脸的水,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楼宁之问她:“不会水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要瞒着?”
“不想坏你兴致。”游泳是个需要长期学习的运动,庄笙从来没碰过水,不信自己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学会,如此,还是不要学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能不能给我个救生圈。”
“要什么救生圈?我就是你的救生圈。”
“……”
楼宁之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我教你游啊。”
庄笙只看出了明目张胆的不怀好意。
庄笙:“不不不,我还是不学了。”
都到这地步了,学不学已经不是她说了算的了。楼宁之朝她扑过来,生拉硬拽把她重新拖回了水里。
楼宁之操|练了她一个小时,运动神经发达的庄笙可能和水犯冲,上去就沉,上去就沉,楼宁之原来的花花心思硬生生笑没了。
楼宁之手往下一挥:“出发。”
庄笙第十六次出发,两条手臂在水里一前一后,两条腿飞快地倒腾着,溅出巨大的水花,楼老师教得很好,姿势看起来非常像样,就是游着游着人就不见了。
咕噜噜咕噜噜——
楼宁之上前把她捞出来,扶着岸沿笑得直喘气:“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要笑出腹肌了。”
庄笙真有点生气了:“不学了。”
楼宁之:“学,咱们继续练。”
庄笙:“你不准再笑。”
楼宁之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缝上拉链的动作,说:“不笑了,我保证。”
咕噜噜咕噜噜——
庄笙再次沉了下去。
楼宁之笑得惊天动地。
……
“说了不学,你非要我学,现在可倒好,连别人都看了笑话。”庄笙难得甩开了楼宁之的手,不管不顾地披着浴袍往回走。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没想到这么晚了会突然有人上来。”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吗?”
“道歉有我就行了,确实不要警察啊。”
“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庄笙猛地驻足,回头道,“除非你答应不再让我学游泳。”
“回家了可以学吗?”庄笙正在气头上,楼宁之选择避其锋芒。
“……回家了再说。”
庄笙放慢了脚步,楼宁之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走到房间庄笙的气都散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么快消气会让楼宁之再次升起得寸进尺的念头,庄笙板着脸问道:“还闹不闹?”
楼宁之乖乖回答道:“不闹了,从现在起我安安分分。”
庄笙投去怀疑的眼神。
楼宁之:“我对天发誓!”
她发的誓基本没什么用,庄笙也没怎么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楼宁之玩疯了,连带着庄笙一起疯,两人在傍晚的沙滩上幼稚地比赛谁跑得快,留下的脚印又多又清晰;在地上捡贝壳,跟人学怎么打磨串成装饰品,楼宁之上回做过两条手链,累得够呛,这次死活不愿意动手;去吃当地的特产,去品葡萄酒,去蓝顶教堂跟着陌生人一起礼拜,听海螺里万年前海水的声音,足印踏遍了圣岛。
留在爱琴海的最后一天,楼宁之天没亮就醒了,她偷偷地从房间里溜了出去,找到了酒店的后厨,和后厨比划加手机翻译一通,对方露出了一个笑容。
庄笙闭着眼睛,手习惯性地往身旁一探,没摸到人,她一路往床沿探去,从始至终都是空空如也。她睁开眼睛,开了灯,左右两边床下看了一眼,没人。
刚刚早上五点,昨晚上一两点才睡,人去哪儿了?
庄笙在客厅里环视一圈也没人,她给楼宁之打了个电话,楼宁之回答她马上回来。
十分钟后,门被推开了,一个人推着早餐车进来,庄笙乍一看到车以为是服务人员,刚想呵斥对方没敲门怎么进来的,仔细瞧那人侧脸,却是楼宁之。
庄笙半责备半心疼地说:“你怎么又跑去做早餐了?”做早餐有瘾是怎么的?在外面也要做。
“这可不是一般的早餐。”楼宁之摸了摸碗沿,终于不烫了,方才把她烫了个狠的,否则她也不会问酒店要了个餐车,她把碗端出来,放到庄笙面前的茶几上,笑意盈盈,“是长寿面,生日快乐。”
生日?
“我生日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庄笙说。
“提前过啊,你到时候估计有通告要在外面,回不了家。”楼宁之把筷子和勺子给她摆在手边,“快吃吧。”
庄笙心中晦涩,握住她手:“我……”
楼宁之:“行了,一天天娘们唧唧的,动不动就要掉眼泪。蛋糕我没买,回家买个大的,再给你过一次。”
庄笙心里的话全被她给堵了回去,默默低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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