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了解和体谅是一回事,做到毫无波澜却是另一回事。她心里在那时候浮现出了一个词:虚伪。
她没想过有一天会把这个词用在庄笙身上,猛然惊觉后赶紧把这个念头逐出了自己的脑子,并且说服自己:她是在工作,她是在工作,她是在工作。
庄笙只是做了多数艺人都会做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要把在圈子里的她和现实里的她割裂开来。庄笙会牢牢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会竭尽所能地实现她的每一个心愿,会为了买她多看了一眼的项链花掉四分之一的积蓄,任劳任怨,跟庄笙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不需要做任何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负责享受就好了。
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她那样了,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让她这么喜欢。
楼宁之没留下一句话,从庄笙大号的微博主页退了出去,移出了特别关注,刷了会儿摄像分组,想了想又移了回去。
不远处病床上的两个人还在“卿卿我我”,不,吵吵闹闹,为了一块鸡腿肉打破了头。
“给我吃一口怎么了?那么大一只呢。”
“什么那么大,还不够我一口吃的。”
“来来来,一口你吃给我看看。”
“我凭什么要吃给你看啊,就算我一口吃不了,说了不给你吃就是不给你吃,给你吃口猪排够意思了吧?”
“大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疼爱我的。”
“我不是,我没有啊,你造谣我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楼宛之说,“再说了,不兴我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了?我心情再坏一点儿,连口汤都不给你喝,我现在是病号,病号的情绪都是反复无常的。”
楼宁之轻嗤一声,幼稚。
二号幼稚鬼率先服了软:“那你怎么样才能让我吃一口?我一个月没见过鸡腿了。”
一号幼稚鬼说:“说声姐姐你好美。”
楼安之沉默了三秒钟:“……你是不是有毒?”
楼宛之:“嘻嘻嘻。”
楼安之为一口鸡腿折了腰:“姐姐你好美。”
楼宛之拍拍她的脑袋:“乖。”她把装着鸡汤和鸡腿的碗都赏给了楼安之。
楼宁之直起腰,打算趁早离开这个双魔乱舞的地方,楼宛之出声叫住她:“你干吗去?”
楼宁之回头说:“我上个厕所。”
楼宛之下巴扬了扬,道:“厕所不就在你右手边吗?你往外面走干吗?今天不是周六么?别往外溜了,待会儿陪我说说话。”
楼宛之今天没上班,她倒是想,但是她的助理和秘书也要放假回去陪女朋友和老公孩子,正闲得慌,上午楼宁之不在的时候,她玩了一上午的手机麻将。
楼宁之只要转道进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楼宁之没看到楼安之,只有放在桌子上的半只鸡腿和半碗汤证明她曾经来过。楼宁之问:“二姐人呢?”
楼宛之笑说:“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她去食堂吃饭了。”
“我挺健康的啊。”
“怕你被狗粮噎死。”
“……”
楼宛之用筷子夹起来楼安之剩下的半只鸡腿,含进嘴里,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楼宁之“啊啊呀呀”地抖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大姐你这副样子真的很像变态。”
楼宛之嘴唇动了动,最后吐出来一根完整的骨头,叼在嘴里唔唔了两声,下巴示意地点向床边,楼宁之给她端过来垃圾桶,楼宛之把鸡骨头吐了进去,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自己不知道么?”
“那你还……”楼宁之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双臂,太可怕了,大姐原来有变态的隐性基因。
楼宛之叹了口气:“还不是不能在你二姐面前发挥,给憋成这样的。”
楼宁之试探着说:“爱情使人变态?”
“……”楼宛之有点儿后悔刚刚把鸡骨头吐在了垃圾桶里没有吐在她脸上。
楼宁之歪了歪头,笑着把椅子拉了过来,椅背向前,两腿跨|坐上去,摆出楼宛之聊天的坐姿,说:“你俩怎么回事啊?怎么今天这么和谐?”
楼宛之闻言便透出细微的得意神色来。
楼宁之八卦道:“说说?”
楼宛之盯了她半晌,就是楼宁之以为她要开口的时候,长长地叹声气道:“不是我不说啊,而是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这楼宁之就不服气了:“我怎么听不懂了,我又不是傻子,你有性生活吗?”
楼宛之受了致命一击,忍着吐血的冲动道:“这和有性生活有什么关系?”
楼宁之阴腔怪调道:“有啊,你们这种成熟得不能再熟的再聪明都没有性生活,像我这种傻人有傻福的已经把8个t的丰富姿势试验了一大半。”
楼宛之:“……”
楼宁之再接再厉地给她补刀:“别说你现在还没有成功追到二姐了,就算追到了,你现在这个半身不遂的样子,推不行,不推不行,能干点儿啥?”
“……”
“别老是瞧不起我这种直脑筋的,我有什么说什么,你俩一个憋着一个套路王,活该赶不上我和庄笙的进度。”楼宁之说,“你现在挤对我,以后千万不要再有有事求我的时候,否则我一个缺心眼儿就给你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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