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睡着了?”三小姐困顿的声线问道。
“我出去看你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可能是昨晚没睡饱。”
“我好困。”
“我抱你去房间睡好不好?”
“不好,”楼宁之说,“想陪你。”
“那就这么坐着好不好?”
“好。”
“饿不饿啊?”庄笙问她。
“饿。”
“给你点外卖?还是我去给你做。”
“不吃,你别说话了,我脑袋疼,先安静一会儿。”楼宁之眼睛睁开,从她这个角度书桌上摊开的书籍和笔记一览无遗,楼宁之为了高考最努力的时候一天也最少睡六个小时,每天睡两个小时对她来说想都不敢想。对她来说,庄笙哪里都好,而且去除了情人间的滤镜,客观来说楼宁之也觉得庄笙没什么缺点,有颜有实力肯努力,三观成熟,放到哪里都会是人上之人,怎么会摊上那么一对父母?
楼宁之心里叹了口气,问她:“初三回去的票咱们买了吗?”
“买了,两张高铁票。”
“要不我们……”一瞬间楼宁之有一种劝她干脆别回去算了的冲动,以后自己爸妈就是她的爸妈,自己姐姐就是她的姐姐,还能多上两个亲人。但是这毕竟是庄笙自己的家事,是好是坏都要做个了断。
“我们什么?”
“我们再看看动车?会不会比高铁快啊?”楼宁之说。
“差不多吧。”庄笙拿手机出来查,“动车少,高铁多,价格都一样。”
“那就高铁吧。”楼宁之怕说多错多,忙转移话题道,“饿了,你给我下碗面条吃?”
“好。”庄笙起身。
楼宁之:“给你自己也下一碗,别忘了。”
“知道了。”
楼宁之甩了甩脑袋,把下午在大姐那儿听到的消息都抛到脑后,庄笙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不会承受不住打击的,再说了还有她在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信治不了这奇葩的父母。
她拉开门往厨房走去:“小声姐姐,我碗里的鸡蛋不要流黄的,我要吃煎蛋。”
楼宁之吃饱喝足洗了澡,往床上一坐,开始催庄笙快点儿,庄笙把学习时间调到了后半夜,早睡,凌晨三点起,否则她的时间和楼宁之完全是错开的。
都躺上床以后两人先闹了阵,楼宁之把放进床头柜里的两个封好的红包拿了出来,昨晚上楼宛之和楼安之给的。她们俩回来得晚,上床就睡了,白天楼宁之中午才起,去了医院,一直没时间拆开。
“猜猜里面是什么?”楼宁之捏着红包一角抖了抖。
庄笙在外面摸了摸,两个红包触手上去和普通红包都不一样,一起摸起来方方正正的,似乎是张卡片,她心里有了猜测,另一张也是鼓囊囊的,里面的东西抖起来落到了一角,有点硌手,这个更容易。
楼宁之也摸了一遍,先拆那个里面有方方正正卡片的,说:“应该是银|行|卡。”
倒出来一看,果真是一张x行的储蓄卡,附带密码。楼宁之把卡放到一边,“明天去查查里面多少钱。”
另一个,楼宁之说:“是钥匙,应该是车钥匙?好像大小不对?”
事实证明不是车钥匙,是房钥匙,还有一串儿地址,楼宁之说:“这个肯定是大姐的,我二姐抠门死了,又直男,只会送钱。”她抛着手里的钥匙,道,“房子有了,票子有了,就差个车子了,要不然我送你一辆?”
庄笙的心里毫无波动,说:“不要。”
她拒绝得果断,楼宁之一听身上的毛就齐刷刷开始炸,庄笙忙道:“家里不是有车吗,买了也没有停车位可以停,不是浪费钱么?”
“再买个停车位不就行了?”
“以后再说吧,现在用不着。”
“好嘞。”
庄笙说:“银|行|卡里的钱你帮我存着,房子的话先放着吧,兰姐还没有回复我去哪个小区比较好。”
“你是不是不乐意收我大姐和二姐的见面礼啊?”
“没有。”庄笙这次说的还真不是假话,她有一种被她们家有钱程度刺激到了麻木的感觉,楼家二姐那张银|行|卡里就算有一百万她都不惊讶,麻木过后,就是波澜不惊,就当是她们俩送给楼宁之的零用钱吧,反正她们俩是谁的差别不大。
她有前车之鉴,楼宁之怀疑地多问了一遍道:“真的?”
庄笙笑着说:“真的,我手上的钱用完了我会问你要的。”
“那就好。”楼宁之捏着她的手说,“不准和我见外,而且这个是你应得的,这叫传统。”
“嗯,传统。”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相对而坐,聊着聊着有一个人就不说话了,凑过去吻住了对方,两手撑在对方身侧,身体被放平在床上,红烛帐暖,被翻红浪。
结束以后,楼宁之窝在庄笙怀里睡着了,庄笙一只手伸长了,够到了床头的开关,往下一按,屋里彻底安静下来。
感觉刚睡下不久,闹钟就响起来了,手机放在自己这边,庄笙赶在吵醒楼宁之之前把闹钟关掉了,蹑手蹑脚地穿衣服起床,摸黑出去了。
洗了把冷水脸,把困意冲泡,庄笙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在寒冬的深夜里走进了书房。
她根据秦翰林住的小区,把地点约在了那附近